虚拟人是真的“人”吗？我们与TA共处的时代还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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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几年，全世界涌现了许多高仿真虚拟人网红，她们往往以难辨真假的形象，出现在各类视频与社交平台。

TA们和真人一样生活，参与各种时尚活动or代言活动，很多人都被这些高仿真虚拟人所震撼。

在现阶段出现的这些虚拟人中，其实可归纳为三种类型：

1、偶像派，比如近期在短视频大火的柳夜熙、LING翎、AYAYI等，展现出了出色的“带货”能力。

2、学术派，比如清华大学的的虚拟学生华智冰、浙江传媒学院和厦门大学相关团队联合打造的虚拟人“西小施”等，没有明确的商业化场景，主要是向大众展现虚拟人技术的最新能力。

3、实用派，它们大多是由企业机构与科技公司合作推出的标准化方案，代替真人进行内容生产和简单交互，比如虚拟主持人、数字航天员、虚拟导游等等。

那么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当虚拟人“觉醒”，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哪些改变？万物互融时代，虚拟与现实，数字世界与物理世界的边界依然清晰吗？随之而来的法律与道德问题又该如何解决？

在近期举办的虚幻引擎技术开放日活动中，17173与来自中国人民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助理院长、文化科技融合中心主任宋震与北京理工大学光电学院光电信息技术与颜色工程研究所研究员翁冬冬一起就以上几个问题进行了探讨。

17173：怎么定义虚拟人？它一定要是“人”吗？

翁冬冬：从我们的角度目前所谓的虚拟人还只是一套数字资产，因为它只是用来代替真人进行生产的一种工具。所以他不能看成是跟生物有任何关系、跟人类有任何关系的东西，它不存在于现实世界。

但如果广泛说虚拟人的话，一定会把AI加起来。AI是灵魂，图形是外壳，两者加在一起就是我们一般意义上理解的那种虚拟人，你可以交流，它可能有身份等等。

17173：虚拟人目前有哪些可见的使用场景？从近期就可以落地实用来看？

宋震：其实很多高写实虚拟人能用到的范围很多。目前我们接触到的比较多的，比如说像虚拟演唱会，虚拟偶像、虚拟直播、这是都是它很典型的一种场景。

↑相信大家之前都被老黄给“骗”过了↑

17173：从更远的未来来看，虚拟人还有哪些运用层面？

翁冬冬：但凡是你摸不着的人都可以用它来代替。比如说金融服务、影视、文艺节目，只要这个人不是说我一定要跟他在一起的，基本上都可以用虚拟人代替。

甚至说像我们在做的一些养老服务，养老陪伴可能就是每天戴上头盔或者眼镜，那个人就出现了。这个在我们有生之年一定会做出来的，而且已经不远了。

↑韩国母亲通过VR+虚拟人技术与病逝“女儿”相见↑

17173：从游戏这个比较具体的娱乐领域来看虚拟人可能有什么应用前景？

翁冬冬：首先是体验不一样。你和一个卡通人物在交流的时候情感是比较单纯的。为什么大家喜欢卡通人物，因为卡通人物从人设到它的表达，情绪情感特别单纯，他很难表达出一个非常微妙的细节。

但是一个真人脸上能够传达的东西非常多，所以在游戏领域就意味着你在进行游戏的时候，你的情感连接会变得特别的细腻，对人的影响也就会更多。你和一个很单纯的东西在一起，虽然你可能也会沉浸进去，但它毕竟是一种更简化的世界，不是这种真实的世界，所以你一定会有割裂感，你会明白那不是真的。

↑电影《银翼杀手2049》的场面已经距离我们不远了↑

但是如果那边的情感也很亲密，甚至说与你和真人沟通的时候差不多，有时候这两者之间是真实还是虚拟就真的分不开了，更何况在网络游戏下，后面是AI还是真人有时候也说不清楚，对吧？

17173：对目前虚拟人技术进行拆解的话，有哪些关键模块？

宋震：光场采集，模型处理，皮肤材质调整及动态绑定，数字人驱动技术及实时交互技术，其实主要就涵盖了整个高精度数字人的生产的过程。

17173：现在各个虚拟人技术模块，有哪些比较黑科技的成果？

宋震：不能叫黑科技，其实在开发过程中更看重的是流程的质量稳定性，以及它的自动化程度。就是每一个环节里边能够让电脑自动做的就不自己做、能够用工具的就不要用人做，因为这样才能保证最终输出的质量稳定性。

17173：目前是否存在一些关键性的技术瓶颈？

翁冬冬：目前急需突破的是这种自动表情生成。目前在资产采集这一块我们已经做得比较成熟了，然后包括对人的这种表情还原也都做的是比较工业化，但是和AI的连接其实是一个特别大的问题。

↑采样与建模目前已经不是难题↑

像目前的AI系统更多的是一种基于语音和文本的交流系统，他没有更多的模态，这就意味着虽然有一个非常好的数字人，但是AI驱动不起来。他只会告诉你笑一下，但是具体如何笑这件事儿，没有任何一个系统能够去解决这个问题。所以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用专业点的话叫自动动画生成，更宏观一点，就是说我们要把AI和一个高精度的数字资产有机的结合在一起，这是后面继续要做的一个事情。

比如大家也经常接到过很多骚扰电话，实际上现在打电话已经是AI，而且现在AI越来越来越高级，还能跟你聊起来，但这只是声音的对话。像我刚才说的人的情感，可能更多是从表情姿势里面去传达。

声音只是一维的，就已经做了这么多年，但是你要把同样级别的表情和眼神动作同时要生成出来，其实还是有不少问题要解决。

你能分辨哪个是真人吗？反白看答案→左边是虚拟人

17173：虚拟人技术发展后续会出现哪些道德、法律风险？

翁冬冬：我是这么理解，首先，技术的发展是无法阻挡的，对吧？第二点，技术发展了，道德伦理等等也自然都会随之发生一些变化，这是肯定的。

其实国家一直在这一块就是非常的重视，包括像这部分的负责单位应该是网信办，像我自己也是被网信办经常会去开会，说实话近期出了一些事情之后，大家对数据安全的意识是空前的高。

所以就在这一块，目前在逐步去做一些首先是规章制度的规范，像这边一般是网信办会出各种各样的管理办法，或者是针对一些特殊事件的处理精神。但是后期肯定是要立法，数据安全的这种立法也在意识层之上，这一定是会在短期内大家能看得到动作。

17173：中国的虚拟人技术研究在全世界是什么水平？有什么侧重优势，以及比较厉害的成果？

翁冬冬：这块其实很难说谁领先谁的问题，因为目前至少大家现在用的都是虚幻引擎的平台，所以大家还是在它的基础上来做。当然每个团队在细节技术上都有自己的特点。这个时候你很难说谁就一定比谁好，更多的是在作品上面去做比较。

结语：虚拟人作为元宇宙中的重要一环，从目前发展的情况来看，超写实的虚拟人在建模环节的技术方面已经不是问题，如何快速生成自然的表情与眼神动作目前仍需要去攻克。

至于像《刀剑神域》或者《头号玩家》中绿洲那样的游戏，在我们有生之年中或许还真有机会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