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 [长篇][史实走向文][多视角]被卷入那场“完结所有战争的战争”下的马娘和她们故事(6.23日最新更新)(下周必更)

2022-06-29 15:21:08 神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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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发帖,第一次创作这一类文章,小学生似得烂文笔警告, ''较 为'' 血腥内容警告……因群内的脑洞想法创作出一战&马娘文,剧情总体走向是往按照史实历史时间线一路进行。本文几乎是在半夜写出来的(灵感爆发),某处段落的文笔会写的很难看,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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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楼作为统计发文楼数——带英帝国:2楼主楼 (更新数:8)仰望星空视角:10楼(更新二)13楼(更新三)15楼(更新四)21楼(更新五)24楼(更新六)31楼(更新七)40楼(更新九)58楼(更新十一)二德子:3楼主楼 (更新数:5)番外文(一)鸢尾王冠视角:39楼(更新八:与更新七~八相连)41楼(更新十)61楼(更新十二) 67楼(更新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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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英帝国阵营:仰望星空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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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德子阵营:鸢尾王冠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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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流的王,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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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美丽的死亡 让人心生愉悦(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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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支持!楼主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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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拖更3星期的我回来更文,发现这NGA发文楼改不了帖子惹,属实是挺寄的我试试挂个外链来整理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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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缓缓落下,消失在地平线之下。夕阳赤焰般天幕已经被笼罩着大地的黑夜取代,整个世界都沉浸在黑暗之中。在这个漆黑的夜晚,约翰和我们一起在战壕里等待着行动开始的命令。没有月光,没有探照灯,战壕里也没有亮起盏盏柴油灯,有的只是黑暗、寂寥和尚未燃尽的余炎。我抬头望向因重炮机枪轰炸而失色的星空,天幕中仍然繁星闪烁,就像是那颗颗璀璨耀眼的钻石,散发出夺目的光芒。头上不时飞过的道道''流星''划过,留下一条灰黑的痕迹,不知它们会在何处落下。''还剩五分钟...''约翰的手伸向衣衬内取出一枚怀表,低头靠着战场上还未燃尽的零星火光确定核实作战行动时间,语气有些急促说着。''星空...''''报告长官,有什么事吗?''''拿上这些手榴弹,你知道该怎么做...''说着,约翰从身后掏出一个硕大的麻袋递到我面前。这一包手榴弹足有二三十斤重,连我但看着这一麻袋都感觉分量十足。"星空...这些全部交给你,记住,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将德国佬他们赶出这里!"我接过手榴弹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然后缓缓抬起头看向约翰:双目赤红,用那锐利的眼神看着我,语气异常郑重地说着。他那张没有任何表情、任何情感的脸庞,我的心中有一种酸涩的滋味涌上心头。战争,是怎么让一位善良的人变成这副残酷无情的面孔。......''明白...长官!''我的内心在挣扎,在犹豫。双手也在轻微的颤抖,不禁颤栗着。可仍然鼓起勇气将手榴弹接过,把它牢牢的抱在胸口上。''还有一分钟...''一旁不远处的战壕内,零星响起各自连排班长给自己小队下达的命令。''A连!主目的负责对前沿阵地的快速突破和歼灭...攻破防线后,拉响信号旗信号弹,B、C两连支援替补A连!''''注意!注意听命令听仔细点!第一轮由A连做先遣部队,第一轮信号后B连随即转移至前线!做好状态,听懂了吗?!''''跟好你们的排长、班长分散开来,等待命令。''''七、八排...你们的任务是解决掉路上的障碍铁丝网,为后续的部队打开进攻口!''''十、十一、十二排!别减速!就算身旁的弟兄们倒下也别停下脚步,继续前进!你们将是一把尖刃,把德国佬的防线刺穿!湮灭掉想要击败我们的美梦!''中士一点点转过身,目光扫视着我们每一个人。严肃认真的脸庞,看着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感受着他浑身迸发出的强烈斗志以及一股无形的威势。我不禁感到浑身一震,仿佛有一柄巨锤狠狠的砸在我的心脏上一般,难以言说的感受在心间流淌。紧咬住牙关,握紧背在身后手榴弹袋布带。''...还有三十秒!''''注意!要进攻了!你们的任务是绕开路上的障碍、铁丝网和解决前方阵地中的敌人!记住我说的话,千万别放松警惕!注意保护好自己,千万别给我死在这儿!''''我会平安地带你们回家!''''哔~~!哔哔~哔!!!''一阵短促响亮的冲锋哨声猛地传遍整座堑壕,约翰举起那只军官配发的自卫左轮对准指向天空,高声喊着,然后率先冲出战壕,快速奔跑着向前冲去。"跟我一起冲锋!"我迅速端起步枪,攀上梯子踏上这死寂毫无生气无人区。迈开步伐紧随其后,朝着前方奔跑而去。前方的路途苍茫一片,眼前尽是被大口径炮弹破坏过的地面遍布大大小小的弹坑,由铁丝网组成的障碍也被无数枚落下的榴弹轰炸的七零八碎,敞开一道道进攻的缺口。躲藏在漆黑的夜色中,躲过层层巡逻的士兵很快便摸到德国佬的前沿战壕前。解下背在身上的袋子,将手榴弹一一分给身旁的战友。取下手榴弹保险盖,勾住绳环用力拔下,冒出''滋滋''的响声与火药在燃烧下泻出阵阵白烟。将其高抛向对方的阵地里,精准落入战壕里的休息坑中。随着一连串的爆炸,硝烟弥漫。无数的浓烟在黑暗中腾升,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回响在堑壕的上空。硝烟散去,前方的战壕已被清剿干净已没有半个人影,便纷纷跳下壕沟里逐一排查是否还有漏网之鱼。小队在中士的带领下,所有人都用尽力气不断的冲向战壕的深处,端掉一个又一个的据点,向里推进。在几乎于直角的拐弯,迎面撞上一只德意志的渗透小队。我熟练快速拉动枪栓、扣动扳机,子弹贯穿击倒那前来支援反抗的士兵,殷红的鲜血瞬间从枪伤处喷溅到身上。我却顾不得去擦拭脸庞上的血液,任由滴落在眼角,自己半边的视野中被染上一片猩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宝贵的,一旦被敌人回过神反应过来开始有组织进行反击,我们就再也没有这最佳的进攻机会了。这一次反扑我们必须赢得胜利。不断的射击声、惨叫声、怒吼声在耳畔响起。任何人不敢有稍微的松懈,只能咬牙坚持。每相隔几秒就有一鲜活生命消逝在这片弹丸之地上。不停地抬起枪口瞄准前方目标,扣下扳机;不停地换拉动枪栓,滚烫的弹壳从枪膛内跳出,陷入腥血的泥水中;不断地往弹仓上插入五发的弹桥,重新装填子弹。接着不断重复这套动作,仿佛完全成了战争的杀戮机器。每在堑壕里的对峙僵持对我来说都是一次煎熬。不断感觉身体内的血液越烧沸腾,每一个毛孔都在喷涌出炽热的火焰。不仅如此,我的手心、额头、后背上全是汗水,不知不觉间我的视线中已经模糊一片。身穿的那件配发的Leather jerkin皮背心也在混乱的打斗中染上各种的印记——尘土、血渍、裂口、摩痕、甚至还附着一些爆炸乱飞的木屑,显得是那么破烂不堪。为了方便行动,专门缠绕在大腿根上的尾巴也因这些破片和流弹划出道道伤痕,毛发也变得杂乱不堪。艰难地咽下嘴唇里残留的唾沫。呼出灼热的喘息,感觉自己的喉咙似乎燃烧一样,被一把刀在粘膜壁上反复刮割,疼的无法呼吸。我喘着粗气咳了几声,扭头转向了身旁的约翰,他正咬紧牙关努力的支撑着。他的脸上布满汗珠,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一直滑到脖颈,在星光照耀之下闪烁着耀眼的晶莹。他的身体摇晃着,一手紧握住那把韦伯利Mk VI左轮,一手捂着肩上中流弹渗血的伤口,靠着墙壁一点点挪行,但依旧倔强的没有退缩停下脚步。约翰抬起头来,双眼里布满血丝,嘴巴紧闭,鼻腔里连连喘着大气浑身在不停的颤抖着。牙齿紧咬着下嘴唇,鲜血从唇瓣间溢出,不停的往外冒着滴在了地面上。"约翰中士?!""...你还撑的住么?"我略显担忧的问道。我和约翰一连串的快速突破实在是太过于深入,甚至是陷入在对方的阵地里。和小队里的成员分散,稍微休息回复的体力远没消耗的快。连马娘的我都开始吃不消,更何况只是普通人体能的约翰?"......还可以......继续!!"约翰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继续坚定的说道。"约翰你能够坚持多久?如果到达极限的话,我来为你作掩护向后撤离!也至少得和其他人汇合...""不,我可以!"''接下来只要越过这片无人区,将最后的堑壕夺下来就胜利了....''约翰坚定地说道拍开我伸出手,随后抓住壕沟壁上双手撑起身体脚一蹬,再次爬上无人区。捂着的右肩一瘸一拐的小跑着向前奔去。我见状不由得眉头紧皱,将步枪背在身后站起来,试图寻找到可以借力的地方爬上去。却无奈脚下的泥泞让我无论怎么使劲儿也没能挪动半分,只好转身去扶起、搭建倒在一旁的梯子。正准备爬上无人区,追上约翰的步伐。突如袭来的两声枪响和高速飞行的子弹撕裂空气的声音,下意识缩回探出的头,连后退两步失去重心坐倒在地上。在倒下的那一瞬间,隐约看到约翰刚刚走出去一段距离的身形被那一发子弹击中,滚落一旁的弹坑内瘫倒在地上。血流从他的身下喷薄而出,腥红在他的军服上不断的扩散,染红了周围的一切。"砰...砰!!"又是两发子弹飞驰而来,从我的耳际擦着我的头皮飞掠而过,带走一缕发梢擦出一道细微的血迹。打在我身旁的墙壁上,溅起些许碎石和泥土。再一次和死神降下的镰刀擦肩而过。肾上腺素不断在飙升,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身上的肌肉也跟着在一阵阵抽搐。"...约翰!!"想快步冲到他的身旁,却总被那不知躲在何处的枪手压制在原地,根本无法展开有效的救援。不甘的探望着约翰倒下的方向,拳头狠狠砸在壕沟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手背立刻肿胀起来,猩红的血液不断地渗透过手套。沉默不语地靠坐在墙上,努力调整自己急促跳动的心,将杂乱的心态放平深呼吸几口气。咬住舌尖用疼痛提醒自己要镇静、冷静、沉住心思考如何解决眼下的窘境。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一旁倒在地上的德军士兵,心里冒出个大胆的想法......爬过去抓紧他的衣领,吃力地拖着尸体去到壕沟边上,摘下他的尖顶帽换成自己头上的锅盔,戴好摆正。双臂环住他的腰间抱起,一点一点的往战壕外送去探出。刚探出钢盔的边沿那一刻,紧随而来的子弹便将它和那名不幸当成''诱饵''士兵的脑瓜打穿击碎,我不由得又倒吸一口凉气。仔细检查子弹射入的方向后,平稳放下这位不知名士兵,为他无言祈祷哀悼:祝你安息,我的朋友...脱下背包和弹挂丢弃身上多余的负重,只留下两排备用的弹夹揣进口袋里。取出一些零散的子弹,一颗颗重装填满弹仓,趁着弥漫的硝烟为掩护再度攀上无人区。双手挽着枪身抵在胸前趴伏在地,借助战场上的弹坑和因爆炸而掀起的岩石遮挡自己身影,藏匿在阴影之中,一点一点往那躲在角落里放阴枪的小人爬去。我全身在颤抖着。双耳耸立,全神贯注地留意不放过周围任何的声响;眼睛发红,脑海里充斥、不断重复着约翰被击倒的情景,我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将那个该死的德国佬千刀万剐!但是......我必须忍耐。身体履过厚重的泥浆一寸寸的移动着,在泥水地里摸索着前行。不敢有任何的懈怠,生怕稍稍的一不留神,就会有子弹击穿我的脑袋或者胸膛。一股浓郁的腥臭味在鼻腔中蔓延开来,紧接着背后传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让我不由得一颤,下意识停止了前进的步伐。这一停顿,紧接而来的子弹毫不留情穿透我的右耳,一条血迹流过我的脸庞。耳朵上钻心的疼痛不自觉地全身卷缩起抱住头部,用尽全身的力气压抑着呻吟。但也正好让我看清楚枪口喷射出的火光和白烟,确定他的位置。那人正藏在一棵大树后的暗处,借助着树干遮挡住他的身躯,只露出枪口和微微闪烁着寒光的瞄准镜。不时地朝着我的位置扣动扳机射击,还想试图再次把我压制在原地。我强忍着剧痛起身开始奔跑。双腿早已累的酸软,但却不得不继续迈着步伐,让身体变得更加轻盈灵活,更加灵敏迅捷。不停翻过倒下的树干、在泥潭滑铲移动、更换位置来躲避着那个德国佬。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时,心里不断默念记算对方射击的次数。''...3......4......''''5!!!''察觉一声清脆的抛壳和空仓挂机声时,这该是轮到我反击时候。深吸屏气以集中注意力,从弹坑中爬出,抬起枪口瞄准那作为掩体的树干倾泄出子弹,凭借着李恩菲尔德十发弹仓高容量带来的强大火力压制下,顺利让我摸到这名神射手的跟前。在最后一颗子弹跳出弹仓,翻身跳入德国佬的狙击阵地里,将装有刺刀的步枪当做标枪一样扎过去。刀锋洞穿那人宽衣,深深地没入进身旁的地里,整只枪都在剧烈的抖动着。接着取下挂在后腰上的军铲,一把拍开探出对准自己的漆黑枪口。一铲子挥砍在对方握着枪的胳膊上。他还试图顽强抵抗,一手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将我顶死在墙壁上,受伤的手紧握铲柄不放,想从中夺走。在堑壕内扭打的过程中,我找准时机抽出手肘,连续几次狠狠猛击对方的肋下,趁着这记偷袭用尽全力挥舞军铲重重敲打头上。在他松手的一刹那,我猛地一脚踹在膝盖上将他踢翻在地。一个虎跃跳起扑在那德国佬的身上,挥出重拳打在他的脸上。全身激动颤抖着对身下人怒吼。''这一拳是为了我的同胞,我的战友...''''这一拳是为了那些饱受战火摧残的平民们...''''这一拳是为了倒在你枪口下的约翰!!!''一拳接着一拳,重重打在他的脸上、额头上、鼻梁上,拳风呼啸带起一片尘土。他的鼻孔中喷涌而出的鲜血和汗渍混合在一起,沾满了那张满是泥水的面庞。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也被打落四五颗,整张脸呈现一副狰狞之色。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瞳孔充血通红,像是一头野兽一般死死瞪视着我,似乎是想要将我吞掉,又像是在等待着机会报复一般。我没有过多的犹豫,抬起腿再度狠狠的踢上去,踢到那个德国佬的下巴,那响起清脆骨裂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整张嘴角破裂鲜血横流。之间他抽搐了一会便没了任何的动静。看着那个被自己撂翻在地上的德国佬,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在搏斗中存活了下来。尝试去站起身,却全身乏力连连后退几步路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大仇得报,却没带来想象中那种复仇畅快之意,有的只是阵阵莫名的空虚感,环绕在心头上。扶住身后的树干吃力站起身来,弯下腰想要拔起地上的武器,却怎么都无能为力。这才感觉到手掌传来灼热的温度,这才知道手心已经被划破,鲜血直流。不知是因激素褪去带来的颤栗 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感到浑身发麻无力,走起路来有种虚浮的感觉,连抬手拿枪的力气都没有。我咬紧牙关使劲晃晃昏沉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是依然什么用处都没有。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脑海里浮现出约翰的身影,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悲伤与愧疚。曾经跟我并肩作战的长官、朋友如今倒在了这片冰冷的土地上,我却没能帮上忙。"约翰...对不起!"''我这就....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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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好,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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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VF11已出现并拉出了15G过载即刻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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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下篇更新的内容是双视角要多花点心思去整理文字,大概一个星期多一点时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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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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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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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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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这都几个星期过去了,新码的章节有后半段没写完,我有罪????(不过至少能担保文字量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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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皇冠视角:''亲爱的父母:自从我上前线之后,我在你们身边的时间就少了很多,一两个月才有那么一次的休假回家才能见到你们,越来越想念呆在温馨的家的日子了。不过...至于上次的休假已经过去了多少天?已经记不清楚了。在这因炮火笼罩着的硝烟下几乎见不得几分天日的生活,越发感觉对时间的感知差了不少。这几个星期前线战场上的吃紧,原本休假的调班计划不得不取消延后。他们陷入了与英国人的互相消耗僵持局面,有几次试图打破这种现状,但每次都是徒劳无功。不过英明的指挥官说了,我们只要能击退那些英国人,就可以在圣诞节前休假,让我们回家过节...但我认为这个可能性会很小。......''一张约摸十八岁正值青春年华的脸庞,一位满头璀璨的金发少女正不断提笔写下这段文字。配着碧蓝透亮的天蓝色的眼眸和近乎黑色的睫毛,能从她那双眼中看出一种既善良又温柔的美。眉毛和头发一样是金黄的,中间有一道麟色较深呈橙黄色,像是播上去的一条线,笔直的鼻梁从额头一直连下来,长得十分端正。使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坚毅勇敢的神情。一个深深的酒窝,生在下唇的边下,更显现出香唇的妩媚。整个苗条的身躯都透着某种骄傲,还有一点儿严肃,这是从她引以为豪的祖先——高贵的普鲁士人那儿继承来的。搭配着头上不时摇晃灵活的双耳和尾部甩动金黄色的尾巴,让体型本就不壮实高大的她,更显得整个人小巧可爱。每当旁人经过时,很难让人想象,这般容貌的妙龄少女是怎么能承受得了死亡常伴的战场环境呢?''唉~真希望这灾难性的战争能早日结束。''撑起一只手臂托着脸颊拿着只钢笔发呆,用笔的尾端有规律的敲击着摆在营房里小的可怜的书桌。每当专心思考什么,便不时用雪白的上齿咬着下唇,在柔嫩的唇肤上留下一道细长的红印。脸上略带着些难以言述的神情,盯着眼前这封还未绝笔的家书自言自语地说着。''嘿~鸢尾王冠,在写什么呢?''刚巡逻换岗的室友拂晓飞燕,悄无声息地突然从我身后探出,她的制式步枪摆放在一旁的墙壁,双手猛地拍打搭在我的肩膀上,挑起食指卷弄着我刚打理梳好扎起的长马尾发。那张五官精致的脸庞靠上来搭在我的头顶,用她似乎能洞穿一切的深邃的黑色瞳孔,死死盯着手里还在写的信。不禁吓我全身激灵。''啊!咳↑咳↓没什么,只是一封寄回家的家书,没什么好看的...''支支吾吾的说着,伸出手捂住纸上的字迹,不料拂晓飞燕却比我抢先一步夺过,高举过头顶。凭借着她高大的身材优势一只手摁住我的脑袋,双眼透过挂在墙上的油灯,快速扫视略读上面的文字。''吼吼~''在她看完信上的内容后,不禁激奋了起来。乌黑透亮刚过耳廓的短发上,马耳微微背过去,身后那条玄青色的尾巴疯狂摆动,掀起地上刚落下的土灰,让我不由得咳喘了两下。''鸢尾王冠,你这小子...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你的新书?!我可得提醒你一句,这封信要是被他们看到了指定没你好果子吃的!怕不是之后的日子你都得站双倍的岗了,搞不好还会帮我的那一份也算上呢~''''不会吧~~飞燕酱,你可别吓我''''你不信?那你就拿着这个去问他们好啦!''拂晓飞燕一脸坏笑着把信重新递回来给我,两指捏着纸张随意地上下摆动飘舞,还故意摆出一副欠打挑衅的神情。''哼~就你那激将法还会对我有用吗?还有,别玩弄我的马尾辫了,这究竟是第几次了?!这很痒的!''我微微有些恼火背过耳朵,双手护着扎好的马尾辫,而身后梳顺的尾巴炸起毛来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气鼓鼓地胀着脸一手夺回信件,扭过头别过视线不去搭理对方,喉咙的深处不时发出气愤的哼声。''略~谁知道呢?诶嘿!对了...听说王冠酱之前是当赛马娘对吧,真好呢。这次自愿入编这只前线的部队,是为了找你的心上人对不对?看你现在这副表情就知道,是这样的没错~~来来来,最近有打听到什么来跟我说说呗~''我立马踢开椅子起身,走向前一步将拂晓飞燕她那张该死的嘴堵上,另一只手稍用力扯着她的耳朵小声责骂。''嘘!!!淦耶!能不能小点声?这里就属你最八卦,还啥事都往外篓出去!生怕整个防区的人都不知道是吧!我的太奶奶,我求求你少说两句不行吗?!''''唔唔!那王冠酱自己说说和那个人到底....是?唔!...是什么关系?''''那自然是我和我的达令...咳咳!我和他只不过是执教和被执教的正常师生关系罢了,别想那么多。''我刚松开钳住耳朵的手,拂晓飞燕叹了口气,便随意向后一仰像只活死人尸一样摊躺在床上。一边盯着天花板上的支撑结构的木头缝里渗透下来的水滴,一边自顾自的抱怨说苦着。''唉...巡逻站了大半天的岗哨,好累的呢~外面除了下大雨就是浓雾弥漫,根本就没什么新鲜的东西。还以为回来休息能有什么乐子听听看娱乐娱乐,结果什么也没有...真是够让人伤心的。''''你要抱怨的话也该小声点说呢,要是被一旁经过或者是巡逻的军官听到,该加双倍的岗是你而不是我。''''哼~要你管!明天清晨记得去找齐格飞中士报道,该轮到你站岗了。小心别迟到了,不然铁定会被他那张臭嘴痛骂上你一顿。''''嗯知道了,谢谢。''''没什么事就先睡了(哈欠)...晚安~记得早些睡...''''晚安,祝你有个好梦。''......再三确认拂晓飞燕已经睡下进入梦乡后才放下戒备心,把怀里的家书取出,重新摊开在桌子上接着往下写信。此时已是深夜时分,写书时的意境却突然从被远处响起的连绵不断枪炮声打断,放下手中的钢笔双眼打量四周。刺耳的警报在夜空中回荡,刺激着的所有人。''哔~!!!敌袭!集合!''听到哨声和上尉传出的命令,我赶紧把刚睡下不久的拂晓飞燕拍醒,自己则快速穿上挂在床头边的军服,纽扣紧紧扣上衣领,将涂上有显眼的红十字标识的头盔和一只带有特殊数字标的袖标摆正戴好。最后背上剩余的装备,一些装着医疗物资挎包和药箱。在跑出营房门口前,顺手把那封家书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放在军服内侧的口袋里妥善保管。这可不能随便让其他人发现了,带来的后果不是我所能承受得起的。前脚刚踏入交通壕的那一刻,数枚划过星空的炮弹疾驰而来,一字排开在头顶上引爆。强劲的冲击力掀得我人仰马翻震得耳膜刺痛,胸腔一阵翻江倒海,就连最基础的呼吸都觉得格外困难。高高扬起的土石如同暴雨一般泼洒在我的身上,十指紧抓扣住墙壁上的一处缺角作为支撑,这才没摔倒在地。''咳咳!咳!!!''一手扶正头带着被冲击波掀歪的钢盔,一手捂住口鼻费力地咳嗽着,试图将吸入肺部里的硝烟咳出来让自己舒服点。这一轮炮击过后,拂晓飞燕也紧随其后跳进战壕坑内,急忙冲上前搀扶起我的手臂让我搭着她的肩缓缓站起身躯。我和拂晓飞燕两人,一瘸一拐地走出被轰炸过后的战壕。''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她用满是担忧的目光注视着我,不知道是因为刚才那一轮炮击,沙尘弥漫湿润了眼睛,拂晓飞燕的脸颊上还留着些许不太明显的泪痕。双手仔细拍打摸索,游走在我的身躯上检查着是否有隐藏的伤势。我摇摇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身体上并无大恙。取下挂在腰间的水壶拧开盖子,直接对着瓶口吨吨吹光了壶里仅存小半瓶的水,这才缓一口气过来。''没有伤到哪...只不过是被个体型强壮的隐形巨汉蓄力一拳锤到了胸口罢了。我没事....能缓的过来。''拂晓飞燕嘟囔着嘴巴不满地瞪了我一眼,但还是关切地问着。我笑了笑说了几句话含糊过去。耳鸣的感觉慢慢消失,我轻吐口浊气,用沾满烟灰的手袖擦拭掉嘴唇上残留着的水珠。''啊!见鬼!有没有人救救我!!!''正当这个时候,突然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旁边响起,惊起一阵落下树叶和树枝,打破了这片刚从炮火轰鸣后沉寂下去的土地。不由得让我们中断之间的对话,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探去。一名中年模样的士兵,此时正躺在血泊之中痛苦挣扎,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痕,血肉模糊的模样令人触目惊心。他的双腿炸断血肉模糊,身上插着根木棍随胸腔呼吸的起伏正上下抽插着,鲜红色的血液从伤口不断涌出。这副画面让我的心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他的额头上满是冷汗,那张脸苍白得就像鬼一般,脸上的肌肤皱成一团眼睛紧闭,眉毛紧锁着。嘴一张一合大口喘着粗气,皮肤下面隐约可以看到青筋凸起,似乎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救救我,我好害怕....求你救救我~这里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疯狂了!别丢下我...别丢下我,带我离开这里~!''对方见我走近,伸出手紧紧捏住我裤腿的一角向我求救。问声靠近过来的拂晓飞燕第一次见到这副惨烈血腥的画面吓得腿肚子一哆嗦,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放心冷静,冷静~我哪都不去哪都不去......我会平安无事地带你回家的。我保证!''我蹲下身轻轻拍打他的肩膀安抚他激动不安的情绪和几乎崩溃的理智。打开背着的药箱,取出两根止血带缠绕上那两条被炸的血肉模糊的大腿根,用尽力气拉紧绑住打上结,尽量减少伤口的大量出血。拔出扎在士兵身上的木棍,用牙齿咬撕开一卷干净的绷带口,铺开。尽量把伤口都包裹住,迅速撒上一些药粉在他的胸膛处用双手按压着止血。过了一会儿,他身上严重惨烈的伤势尽我努力的救治后,至少暂时能保住性命吊着一口气,但呼吸依旧很薄弱。''用力按住伤口!按住它。好吗?!''''担架!担架兵!!!这里有伤员!''呼喊许久也没任何的人回应我的求助。抬起头看向瘫倒在旁边的拂晓飞燕,轻拍两下肩膀将她的意识唤醒重新拉回现实。''别愣着了!把他带回大后方的战地医院接受更好救治,耽误过久可保证不了会失血休克,在严重或许会感染之类的......''''那你呢,王冠?''''......''我转过头合上眼帘,沉思一会。用坚定的目光和语气说出我的答案回答着她。''我自然是留下来,去搜救炮击下的幸存者,至少尽我的努力去挽救回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哪怕是从那把死神降下的镰刀中,我也得抢回来!!!''''因为我是名战地医疗兵,这是我的职责。''把手里剩下的那一卷绷带交给飞燕子的手中。在去战地医院的路上,可能要为伤员重新更换干净的绷带,还需要用得上。并再三叮嘱提醒她可别把伤员扔到担架,又或者走到水里和泥泞的地方。''祝三女神保佑你。''目视着拂晓飞燕背着伤员逐渐离去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视野外。默默抓紧了背身上的药箱和药包的背带,转身迈开步伐向着前线更深的防御阵地里前进。战争中总会有士兵是开战前情绪高昂,认为自己就是征兵纸中的英雄。大战前期基本都是青少年自发上战场,当时大家都没有战争这种概念。因他们的年轻、无知,都觉得战争是一个很好玩、很有意思的事情,可以去肆意展示出他们的个人英雄主义;又或许为了荣誉,展示自己对祖国的热爱......结果上了战场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想象中的游戏,而是一副人间炼狱。在真正经历过战场洗礼后幸存下来的他们会变得极其厌恶战争,但也不乏有着坚定信念咬牙坚持下去的 。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不是那所谓的英雄,而是彻彻底底的被卷进战争的可怜的年轻人,平民百姓。他们本应在学校读书,在田野耕种,在某家小店工作,他们本应在一天结束后陪着家人们在餐桌上共进晚餐,但此时,他们却在阴暗潮湿的战壕里与老鼠为伴,祈求炮弹不要落到自己身边;祈求自己不会在下一次哨声中长眠;祈求不会再有绿雾呛鼻的氯气飘来。他们能做的我们并非加入战争,而是当战争来临之时,每个人都难以置身事外,被卷入这该死的战争之中。正因如此我才选择应召入伍,选择当一名医疗兵。我不拿枪,因为这样可以让我携带更多的药品;我不杀人,因为我的眼里只有濒临死亡的生命,在等待着我,去拯救他们。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的去将那些被派往战场上无知懵懂的人们平安地带回家。......''抓紧了!等我们带你回到大后方的野战医院之后,你很快就能好起来的。''我时不时转过头查看伤员的身体状况,用言语安慰着将近绝望的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歇过。用一根笔直的木棍棒作为辅助,用绑带缠上绑紧。这样就能做出一个即简单方便,又能矫正他右手骨折的固定支架,以防二次磕碰的受伤;拿出一瓶药酒倒在伤口上消毒,一次又一次不断的更换血迹斑斑的纱布。''卢卡斯,你一定能好起来的...你要坚持住啊,我的兄弟......''蹲坐在卢卡斯身旁自责的男子,似乎是他的挚友。双手正捧握着伤员的左手抵住额头抽噎哭泣着,泪花顺着他稚嫩而又饱经沧桑的脸庞,缓缓落在伤员破烂不堪的军服上。''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在的话...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是好...''''...不必感谢,这是我应该该做的。我的朋友,你别太伤心了,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嗯,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谢谢。''我站起身拿回挎包和药箱,轻轻拍了拍这位战友的后背,示意我去附近多寻找一些人能一同帮忙将他的挚友卢卡斯送出战场。我很幸运,过了几处拐角后遇上一只赶去支援前线的小队,我便匆忙跑去他们面前拦下说明自己的意图。''朋友们,我的一位伙伴在D区的诺尔维奇战壕里中弹受伤倒地,我一个人不方便抬动伤员,能否帮一把手将他带回去后方急救站里?''小队领头的队长听后立刻表示会优先帮我带伤员去后方的战地医院进行救治。并立即派出几名战斗小分队的队员和我一同来到卢卡斯身旁,将他抬到担架上送往军营内距离最近的临时搭建的救助站。......和两名战友一同将卢卡斯妥善安置在救助站后,算是能让我松了一口气。他已经是我今天救出的第11位伤员了,不曾想到这次英国人的夜袭攻势会如此的凶猛且持久。我越发开始感觉到全身乏累、双腿发软、双眼干涩。凌乱不堪垂落的尾巴不断添上新的伤痕,血迹斑斑的双手在不自主的颤抖着。''呵呵...我要是这番模样回去,这下子又该会被她唠叨一番了......''浅浅抬起嘴角苦笑着身上的惨状,背靠着用混凝土砌成的战壕墙壁缓缓滑落,坐在地上。抱着怀里医疗物资已所剩不多的药箱,仰起头望着这片被浓烟污染覆盖着的璀璨耀眼星空。''要是没有这些硝烟笼罩...那这片天空,该会有多美丽耀眼啊~''看着星空逐渐入迷进去,抬起手想要握在手里,自己双眸仿佛能透过这层厚重的烟雾,逐一看清这浩瀚星河的每一颗明星。放空自己的心灵,放松紧绷的神经,闭上眼,想要更好地探知这片星河的美丽。''救命...有人吗?救救我...''一丝虚弱到几乎被枪炮声盖住的呼救声传入耳内,使我下意识弹跳起身。凑到一旁设置的战壕潜望镜上观察,竖起双耳仔细聆听,让自己更好地辨认出求救者传来呼喊声的方向。借助潜望镜的帮助,很快便找寻得到发出的声源发声处:一只沾满泥土和血渍的苍白的手,在交战中的无人区上无力甩动挥舞着,试图引起其他友军的注意。''救救我...有人吗......''''...救救我......''为了去救回那名倒在交战区上的士兵,我冒死摸索出堑壕外那片满目疮痍的无人区中,趴俯着趟过泥泞的泥土,绕过层层设防的铁丝网和恶臭腐败的尸体。''别怕...坚持住等着我,这就来救你,带你回家。要坚持住啊!''我这一时的失神,不慎滚进一大口径攻城炮炸出的巨坑中,滑落跌入进因汇积满雨水和尸体腐败后分解流下的血液,形成的这处浑浊腥臭的泥塘坑底。浑身上下沾满了肮脏恶臭的血渍。抹掉附着在双眼上的污泥,吃力地抬起腿踏过脚下的泥潭。强忍住涌上心头的恶心、呕吐感,咬着牙扒住凹凸不平的泥壁一步一攀地爬出泥泞的沼泽。口中喘着粗气,甩去身上和尾巴上沾附上的污秽,接着一路爬行至士兵的身旁。伸手抓住只剩一节的衣领,带着濒临死亡的他一点点往后退走,留下一地拖行的痕迹。带他去往一处不远处被炸倒塌的树干下方,那是一很好的掩体。避开不时照射在无人区上耀眼的探照灯和信号弹,确保附近的安全后开始着手救治。但这时的他早已失血过多神志开始模糊不清了,澄澈的双眼逐渐开始失去高光,瞳孔不断放大,嘴里也开始语无伦次地说着些糊话。我试着喂了点药酒让他保持清醒,用剪刀撕开他破烂的衣服和内衬衫,发现腹部和胸腔上各中了一枪。小腹上甚至有一节的肠子被打穿裸露在外面。倒上酒精给双手洗净消毒后,小心翼翼重新给塞回去用纱布和绷带缠绕打上一死结绑住止血。''看啊~母亲这片星空...这片繁星,仿佛触手可得。要是我能飞上天摘下来一颗,给您戴在胸前那该有多好啊...''只见他突然回光返照,双眸重新焕发光彩,举起手臂手指着天空似乎示意着我抬起头去看。可我却没有精力去注意手指的方向,已经顾不上那多了。因为他身上传递来的体温在不断的消逝,变得冰冷,情况越来越不乐观。''是的...它们是很漂亮。比起这些可你得撑住集中精神,坚持住别睡过去。很快!很快你就能好起来的!!!''''这是我的梦想呢...母亲。可,我好困啊~今天....可能不行了......让我睡会觉吧......一会就好。''我捧起拍着他的脸庞,握住他的手拼命摇晃着肩膀,带着一种几乎压制不住哭泣的哭腔哀求道。''不...不不不!千万别睡,别睡,打起精神清醒点好吗?睁大眼睛看看我,看看我!不是要摘星星给我吗?不是要去实现你的梦想吗?还有大把事情还等着你去做呢!千万别睡过去啊...真的,真的...就算我求求你了......''''母亲...今天你说的话很多呢~我...很开心。但,我实在是撑...撑不住了,要......早些睡,天色已不早...我得先行一步晚安...告别......了。''他高举着的手突然失去支撑的力气瞬间倒下,轻微抖动的半开半掩的眼帘和嘴唇也戛然停止,微弱的气息随之消失。在我眼前的就仅剩一具冰冷冷的尸体。''抱歉...我来晚了,没能挽救你生命。我要是......要是能来早一点,早一点...就不会失去你了。''口中呜咽眼中闪烁着泪花,用颤抖的手将他放平躺倒在地。那对布满血丝且黯然无光的双眼,正空洞望着那片星空,干燥破裂的嘴唇微张似乎还会说些什么。我不忍见到他这幅惨状的面容,内心涌起一阵五味杂陈的情感:自责、悲伤、难过和无奈。抬起颤抖的手,缓缓合上他死不瞑目的眼帘。''晚安朋友,祝你安息......愿...愿三女神会原谅你曾经的罪过。''为死去的战友祷告完毕,抹去眼角旁闪烁的泪花。正打算起身扛着这具尸体返回想带他回国安葬时,忽然在临近身旁被榴弹炸出的坑洼里,传出一声饱受痛苦的沉重呻吟和喘息,不禁引起了我的注意。连滚带爬地摸索到那个弹坑的边缘,一顶从未见过带有红帽墙和红色领章帽子,率先出现在视野里,这似乎是顶军帽。随后便是那人身着的一套经典土黄搭配色的英国军官作战服,双肩和衣领上带着似乎是中士左右的军衔,胸口、肩和手臂上各有一滩被鲜红染上的渍迹。这与敌人近在咫尺,几乎能脸贴脸亲上的距离,着实吓了个不轻。慌不择路的倒车后退几步,却一头撞在身后的一矮小木桩上。幸好还有头上带着顶特殊定制给马娘的钢盔,保护我脆弱的头部,要是方才没有了它,怕不是自己也要求助其他的好心战友把我从无人区扛回去了。就在我以为那名军官在此地休息调整了一段时间回复体力,趁着刚才转身逃跑的时机,从背后给我致命一击。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反而还躺在里面一动不动,似乎是因伤势过于严重昏迷了过去。我再次靠近,悄无声息地趴伏在弹坑的反斜面,耳朵紧贴在泥地上,聆听倒在坑底里的人一举一动。双腿上的筋肉紧绷着,时刻做好起身逃跑的准备。虽然跑不过那一颗颗射出枪膛无情收割人命的子弹,但还是有自信能跑出对方活捉我的距离,更何况他的身上还受了点伤。我趴在地上仔细聆听了好一会,那人除了时而发出沉重呼吸的声音外,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响后,暗自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起,翻身跳进坑内缓缓凑近那名躺在血泊中的军官。''这位...这位朋友,请问你还好吗?''单膝跪着地前倾身体,伸出了手推了推昏迷不醒的军官,晃动他的肩膀还是毫无反应,依旧闭着眼帘躺在地上。看起来伤的不轻,应该是失血过多昏睡过去了。我再度靠近一点,探测了一下他的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的伤势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糟糕。掀开他那半掩着的军服还让我有点意外惊喜。在我来到之前,他甚至已经对自己受伤的位置做了些简单粗略的包扎处理。就在我卸下身上背囊打开药箱即将开始救治时,只见眼前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眼,迅速定量了我一番之后立即戒备的猛地跳起,坐直身体。他右手的手指早攀上躺在一旁地上的韦伯利左轮想要举起向我开枪,却因身体上的伤还是慢了一拍而被反应过来的我死死钳住手腕。膝盖顶住压在他的小腹上,右手狠狠的按住他的肩膀使他再次趴伏在地,以我马娘强大力量的压制下不能起身。虽说这算是一场拼上性命的搏斗,但考虑到对方的伤势,尽可能去控制着手上的力度,能每次都可恰好压制住身下的人略占上风。''臭王八蛋,你这个狗日的匈人马娘!!!竟乘人之危,不要脸!尽干一些没有武德的事......狗娘养的臭婊子!!!你们这些傻叉德国佬都是这样的吗?!真他妈的该死!''这名军官锁紧眉头,一口气不带停地骂出连绵不绝的脏话,但因刚才剧烈的动作让身上的伤口撕裂疼痛,令他的声音中多带了些颤抖。咬牙切齿的瞪着我,眼中充满着愤怒、复仇的火焰。''嘿~!嘿嘿嘿!朋友,放轻松...我,我是医疗兵,是来帮你治疗身上的伤,不会伤害你的。别那么紧张~''我一词一顿蹩脚地说着简单易懂的英语词汇,好使对方明白安抚激动情绪,以至于不让这位中士太过亢奋而造成二次伤害。趁机空出一只手,指了指头上的红十字钢盔和摆在旁边的药箱,好让他确定身份。经过我尝试的说服和无攻击性的动作行为后,总算是令中士放下了戒备心,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视了几回,长叹一声,停止手上的一切抵抗和挣扎。我冲着中士微微笑了笑表示自己没有恶意,轻手接过对方手里那只左轮手枪,打开保险,取出里面的子弹,一并放进那盒药品几乎快见底的药箱里。静等中士彻底平复下来后,蹲下身掀开衣物重新检查他身体的伤势。胸口反复无常的起伏,杂乱无絮的呼吸,嘶嘶声地倒吸着一口口冷气,四肢没有规律性一抽一搐着。显然他刚刚那一系列强硬的语气和动作行为,仅是硬撑顶着剧烈的疼痛装出来的。给中士喂了点止疼的药物,仔细检查全身后确定只有两处的伤口。分别是一颗步枪的子弹和一片手雷的破片,各从他胸膛和肩膀射入且贯穿而出,万幸的是没波及身体里的其他内脏器官,并无什么大碍,仅需用一些纱布和绷带止住流血就好。"中士长官,伤口你自己之前已经是简单处理过,我现在帮你重新换一块纱布绷带,不过后续还是需要缝针消毒的。如果不想伤口再次撕裂的话,最好别再乱动了~对了,现在我给你一些药膏,可以暂时缓解疼痛,但你还得等会儿才能用,得等伤口止住血开始愈合结疤时再给敷上,这样效果会更好一些。"在一小挎包里翻找一番,取出两片带着写有字迹的敷贴递给他。上面写着些敷贴的具体用法和药效功效,自己还在右下角留有一小行特意写给的伤员关心问候、振奋鼓舞之类安慰的话。''呜哇哇哇~,我刚刚究竟说了些什么啊~!''我后知后觉地突然意识到,刚才对着身为英国人的中士习惯性说出了德语,我连忙切换语言调回英语。没想到自己竟会做出这样令人羞耻的蠢事,双手捂着通红的脸庞,不敢对上中士带着疲惫眼圈发黑的双眸。''啊啊啊~抱歉...我刚才....不小心说回德语了。刚刚的话...能听得懂吗?还需要我重新再复述一遍吗?''''能稍微听懂一些谢谢,我对方才做出的无礼行为,在这里向你这位伟大的小姐说一句,抱歉。对了,还没问过您这位可爱善良的小姐的芳名。我的名字是约翰,查理•约翰中士。''''鸢尾...鸢尾王冠,这是我的名字。是鸢尾花的鸢尾哦。''''鸢尾王冠...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是错觉吗?''约翰在听清我报出自己的名字后,眉头在不经意间皱褶一下将自己的疑惑在脸上表露出来。''嗯?中士,怎么了?是哪里痛了吗''瞥见中士脸上异样的表情神色,以为约翰的身上还有没检查出潜在的伤,特意关心询问一下。''没什么的,王冠小姐。多亏你的救治,我现在身体很好。刚才仅仅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已。''突然间是想到了什么,在怀里掏出一扁平的圆盘盒子并打开。掀开一层包裹的锡纸,里面是一些单独配发给马娘的巧克力或者是方糖块之类的甜食。拍走手上的土灰、泥水,取出一小板的巧克力掰半,故意掰大的那一份伸手递过约翰中士分给他,而另一半则收回盒子里小心收回怀中。''这个,上巧克力,能帮约翰你缓解分散点伤口上的疼痛感。''''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忽然一声响彻云霄的爆炸轰鸣声响起,随后边落下一块块形状不一还带有爆炸余温的土石,情急之下立刻拉过约翰中士,双臂环绕抱住他的头部,护在自己身下。危机解除后,轻轻松开怀里的中士且迅速起身,只探露一小半个脑袋出坑外,迫切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朵混浊玄黑的云雾从百码外的地势不高的山头后缓缓飞升上深夜的空中,还有零星的星火在硝烟里不时的擦闪出赤橙色的火光。在印象里,那个山头后的地方应该是...是......那是我们自己人布置设防的狙击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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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星空视角:顺着那名神射手在一旁挖出条浅又薄的壕沟,往最近的战壕挪走去。不愿再次冒着风险爬上无人区将中士的遗体带回去,要跨越至少百码的距离。但凡不幸再次被发现,下一个该躺下就是强吊着半条命自己了。眼下也只能绕路到最近的地方才好救回约翰。艰难挪动沉重疲惫的步伐往前走,每移动一分都感觉到全身像是在被撕扯成碎片一般,剧痛让我不得不咬紧牙关坚持前行。空气中浓雾逐渐散去,昏暗的光芒又重新撒耀在满是创伤的土地。一条银白色的丝线粘黏上颗粒状的尘埃,线从地底下起始不断延伸到脚踝高度的土壁,在月光下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明显亮眼。是个陷阱,还是个绊锁地雷!赶忙收回迈出的脚连连倒退几步,内心不禁暗自庆幸。这些恶毒的小玩意大多是用迫击炮的炮弹,将顶部的引线更换成绊线钩做成致命陷阱,专门用来撤退时滞留敌人的进攻或者是用作杀伤性的警报系统。显然那人没少花费心思来预防、阻止有人来打扰他的猎杀行动了。对于这种中小型炸药还是有拆除的方法,不过我并没有贸然去解决这只绊雷陷阱。因为这个地方还可能存在连锁机关的陷阱诡雷,在这里只要不触碰到它们就没事。一只硕大肥胖耗子从身后的一块石板上跳跃而出,不知是因为刚才的打斗声还是远处的枪炮火光惊吓到,慌不择路地从我脚下钻过向着另一侧飞快逃窜。这种体格的老鼠,在战壕防守的日子里已算不足为奇什么的了。部队里有很多人半夜睡觉的时候被老鼠从脸上爬过而惊醒。这些几乎随处可见的小坏蛋还非常的大胆,甚至试图从睡着的战友口袋里寻找食物,啃烂一切能在它们触碰得到的衣布料、装食物的麻袋和沙袋。所以它在我的脚下穿梭而过,没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可能是因为太过疲惫了吧,对察觉事物的专注力也下降了很多。直到听到一条细绳被拉拽的致命声响时,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它逃窜的方向,正是那颗绊雷设置部署的位置!第一时间驱使着残破的身躯爬倒在地试图躲开,但那缓慢的动作是根本避免不了会直迎绊雷杀伤的事实。在这一刻的时间仿佛被无限延长,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该死的老鼠一点点打开隐藏在阵地上的''潘多拉的魔盒''。''咔叮~!''''操蛋...''伴随着一声细微而又清脆拉动引线机关的声音,闪过一道瞬间爆炸燃起的火光。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狭小的壕沟中向我迎面席卷而来,还混杂着老鼠尸体的碎块和泥水土石飞溅,巨大的爆破力使得临时挖掘出来的土坑剧烈晃动了起来。在巨大的震荡中,我的脑海一片空白,逐渐被层层滚落的土石掩埋在壕坑中。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也感知不到,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是散架一般疼痛难忍,意识越发迷糊......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人影,她的面庞与记忆中不时闪现而过的熟悉面孔重叠在一起,我感觉到她就在这里,就在我身旁!她的眼眸,如陈旧的记忆里一般,慈祥、纯净,嘴角的笑容依旧那么美丽动人,仿若春日的阳光般温暖。我的心在这一刻感觉到莫名深沉的疼痛,喉咙干涩难耐。我想喊出她的名字,但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口。伸手去挽留住她的身影,但抓在手里唯有满是的土屑和泥水。再次抬头环顾四周,那一抹娇俏的身影已从我的视野里消逝不见,唯独留下我孤身一人在这片白茫无际的虚无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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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王冠视角:想起不久前拂晓飞燕八卦时说的话,内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整个人都直觉感受到被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浑身直冒着冷汗。''约翰中士,请你在这里稍等一会,我出去一会很快就会回来。对了,请戴上这个吧,它能保护你的安全。''脱下头顶着带有红十字特殊标记的钢盔为中士换上,以确保自己友方的战友,又或者是中士那边的士兵定能发现上面的红十字标记,至少是不会第一时间发现并开枪射杀。况且与那顶布制军帽相比,更能阻挡住那些从天降下的致命破片。''小马驹...要注意安全啊......我会在这里泡好茶等你回来,你可要好好期待一下~就算是你们的汉斯来了,也泡不出我一壶没有沸水的好茶,即使是换成咖啡。''''好!我会的。''临走前约翰还说了句的笑话,带着一股浓厚黑色幽默风格。我却没怎么听懂只好微笑着轻拍几下中士的肩膀,重重地点头回应着他。着急转过身,攀上坑的边沿观察四周的情况。前线混杂的枪响轰鸣声要比之前小了很多,甚至快被战场上燃烧得噼啪作响的枯木掩盖过去。''嘶!呼~祝三女神保佑我!''深吸一口气,在心底里默念一番。凌乱的尾巴攀上缠绕大腿根,用力一蹬脚下的土壤,整个人像是炮弹般弹跳而起。压低身体耳朵背翻,在无人区上狂奔。翻越跨过弹坑的凸凹不平,脚下迈出的步伐逐步加快,奔跑时速度一度让我感觉超越了比赛终点前,在最后弯道的直线上末脚加速冲刺的自己。这种久违的感觉险些将意识拉回到那场紧张激动的比赛上,但掀起阵阵腥血的阴风吹拂过脸庞。我知道,自己身处的不再是那片阳光明媚的天空,脚踩着柔软舒适草坪的和观众们热情欢呼下的赛马场;而是永远阴晴不定的糟糕天气和行走不便泥泞不堪的泥地,无数人凄惨哀嚎下死亡如常的战场。借助速度的惯力冲上山丘,随后滑铲快速下着斜坡。减速绕过最后一道障碍,安全的跳下这片沟壕里。就近扶着壕沟壁,靠在上面喘了几口粗气,调整平复剧烈短促的呼吸和狂蹦乱跳的心脏。做好万全准备后开始绕着错综复杂,蜿蜒曲折的战壕中,寻找那名部署在这里进行防守,负责阻击英国人进攻的狙击手。也正是之前我要去找寻的心上人,我曾经的训练员。不经意抬头瞄了一眼星空......那年的秋夜,也如同今天一般。一颗颗耀眼璀璨的星辰在夜幕的遮蔽下闪烁着迷离的光芒,不停散发着夺目的亮彩。皎洁明月悬挂当空,洒下淡淡的银辉与耀星相互辉映,使得这片天际显得美丽非凡,仿佛是一幅唯美的画卷。训练员和我并排躺倒在一片还未收割的金色波浪的麦穗田野里,一呼一吸都能感受到入秋丰收的祥和气息。一颗闪烁飞过的流星如顽童在青石板上任意抹画似地,在深蓝色的天空乱划出银亮的线条。一瞬间,便坠往不可知的所在了。越来越多的流星在这副画卷上不断留下属于他们的印记,增添上最后无与伦比的勾勒。黑夜,不再会寂静;沐浴在月光下的两枚青涩果实,不再会孤单。每一颗流星仿佛都在讲述着自己的故事,每一颗明星都为星空留下了一瞬的光芒和美好的回忆。那晚的我们不知道许下了多少美好的愿望和祝福,对未来无限的憧憬和盼望。直到在流星的照耀落下帷幕缓缓睡去,才停止了我们心与心之间的交流,停止对彼此的奢求......啪啪~!从回忆中清醒,双手重重拍打脸庞,把那些让人不由回想起往昔的记忆驱散,眼下更为重要的而是找回训练员。平静的心态也从回忆结束的那一刻后,逐渐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地咬着大拇指的指甲,在心中一遍又一遍为训练员默念祈祷,安慰自己他会平安无事的。与那团近在咫尺直冲上天的黑雾越来越近,能见度也变得越来越低,直到几乎快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浓厚刺鼻的硝烟朦胧着双眼,只好半弯着腰双手扶上墙壁又或许是地面,摸黑一点一点缓慢前行。蹲着走前行了一段路,脚下似乎被两条类似于凸起的木条什么的磕绊扑倒在地。吸了口冷气,揉着头坐起身来,凭着感知双手逐步搭上那绊倒自己的物体。比起木板或者是木条木棍之类的,手感要更为柔软还被那么几层衣服布料包裹,略微摸索还能感受到肌肉的轮廓...相比之前的猜测,这...这更像是两条成年男性的大腿。尝试摸到那人的上半身,手臂穿过他的下腋环住胸腔抬起身体,往来时的路倒退着。天,开始吹起微微的凉风,一点点将黑雾的硝烟吹散使得月光透过一些稀薄的烟雾照射下来,双目重获光明又可以看清周围的事物。将怀里的人平稳放躺在地上,观察他身上伤情——原本精致高挺的鼻梁被残忍打折,鼻孔中喷涌而出的鲜血和汗渍混合在一起,沾满了那张满是泥水淤青的面庞。嘴角不断溢出血液和碎肉,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也被打落四五颗。下巴更是被强而有力的一击踢折错位,整张本就惨不忍睹脸更呈现一副狰狞之色。拿出绷带将伤员的头部缠绕几圈包裹住,正打算背起他远离这里去更远的地方安置时,无意间看见他胸前挂着的一枚方圆形的铝制兵籍牌,上面赫然刻写着两行分别是佩戴者的生日和姓名。我不敢置信地捻起那枚兵籍牌,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震颤的声线一次又一次反复念着上面刻下的名字。不愿意相信这是竟是事实,希望只是我一时心切看错而已,但毋庸置疑躺在眼前正是我要寻找的训练员,我的爱人。''...王冠......是你吗?王冠酱...''平躺在地的训练员半睁起一只眼,吃力地注视着我。那只和自己一模一样碧蓝的眼眸中布满了血丝,眼神中刚一闪而过的震惊与喜悦很快被一种难以言述的神情掩盖过去,浑身不由得急促颤抖着。''是我,是鸢尾王冠哦~训练员。这里有我在...不用担心,我就呆在训练员的身边哪也不去......''眼前气若游丝的爱人嘴里发出一阵沙哑无力声响。下巴的错位和破裂让他根本说不清一句话,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字音,但我依旧清楚明白训练员在呼唤着我的名字。我的眼眶渐渐泛红,眼泪不争气地流淌下来。眼前不断浮现出他带领着我训练的画面。每当训练结束后,我便会和他一起在操场上疯狂地挥洒汗水奔跑着直到精疲力尽;一起躺在柔软的草坪上仰望天空、互相开着彼此的玩笑。我们本该会是一副在一起永不分离的幸福且欢乐的画卷。直到那场发生在巴尔干半岛的波斯尼亚上震惊全国的萨拉热窝事件,命运无情地将训练员从我身边夺走,卷入这场本不该属于他的旷世大战。他伸出手臂紧紧搂抱住我的脖子凑上耳旁,身体因疼痛而蜷缩成一团。''...不,把我丢在这......就好......这里还有人...就在这附近...别管我,不然会...会连累你...快跑......快跑...快跑啊!逃得越远越好...跑回安全的营房里!!!''''不要...我不要!!!这我绝对是不会答应的!抛弃丢下训练员一人逃走什么的,我做不到!我宁可陪着训练员一块死掉!!!这一次我不会失去你了!再也不会!''我不顾训练员的劝阻执拗地站起身,扯着训练员的衣领拉到安置在一处相对安全的防空坑内。顺手抄起一把半掩盖在泥里的长柄铲,单手反拽着木柄的顶部一路拖行往回身后的战壕走去。一股愤怒的怒火心在胸中剧烈燃烧着,全身都在亢奋地瑟瑟发抖。既然这附近还有其他的妨碍我的人,恨不得现在将他抓住、虐杀...这样训练员就可以平安地跟着我回去...训练员居然被这恶人弄得成了这副伤残模样......不可饶恕......不可绕恕!!!湛蓝的眼眸中似乎能冒出实质性的幽暗火焰,两朵小小的火苗随着移动的步伐在空中跳跃;娇小的身躯上散发着马娘独有的威慑和压迫力,仿佛势必将目之所及之处的任何人吞噬掉。扎起的金黄色马尾发随风摇曳,一缕一缕垂下的稍些凌乱刘海遮挡住半张脸庞,却掩盖不住冰冷嗜血、凌厉可怖的眼神。一步一停地走向发生爆炸的中心,烟雾还仍未完全消散,空中还有残留着隐约可见的尘埃颗粒正随风飘荡。地上一片狼藉,有些被烧毁的临时搭建的帐篷残骸,还有零零散散被燃烧殆尽的支撑战壕木板的残屑。空气中弥漫着焦灼气味和刺鼻的血腥味道,还有那股浓烈的硝烟。我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四周,瞳孔中迸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寻找着敌人所留下任何的痕迹。紧握在手中的长柄铲在地上轻轻磕碰着地面上的凹凸不平坚硬土壤,弄得叮铛作响。在一处残垣断壁的废墟中,终于让我找到那浑身伤痕半掩埋在沙土下,眼帘紧闭着早已昏迷不醒的恶人。''他''只露出半条白晢的手臂,死寂般的躺在那儿。手臂上的白嫩皮肤已被爆炸烧伤了一部分,被灼烧过的位置还渗出瘆人的污血,身体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痕,一部分的血肉外翻着。对方口鼻腔似乎还传出些微弱的气息,胸腔随之上下起伏着。一步步凑上前去,粗鲁的把这人从泥土下扒拉出来,用锋锐的铲刃随意挑起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颊,隔着灰蒙的硝烟端详着眼前这张略显模糊面容。''你,应该就是训练员口中的那个人吧。哼...英国佬果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要让一这么的跟一娇弱女人似的男人当兵上战场,为他们送死?!没想到,日不落帝国已经那么落魄了......''''呵呵,不过...这不重要,我现在就帮你结束不必要的痛苦,这样...我也能安心带着我的训练员回去...来自彼方远岸的朋友,该和这个世界说再见吧。希望你下辈子能够幸运点,不用再来做这种白送性命的事情......''深呼出一口浊气,挥动手中的铁铲高高举起,瞄准着眼前人的脖子上用力砍去。就在仅离几毫米砍中咽喉即将手刃对方之时,猛地刹住停下手中挥砍的动作。此时战场上的烟雾尘霾不知不觉中被微风完全吹散,明亮的月光照射在我的身上和''他'' ...不,应该是''她''的脸庞上。不敢置信的目光紧锁聚焦在这位被我踩在脚下的少女身上。军服上随处可见因破片刮划擦出的破洞,整件衣服呈现出一副灰蒙蒙的颜色,已经看不出原有的模样。泥水沾满了她的面庞,却遮掩不住那清秀的五官;在这之上,一头本该乌黑发亮的短发,缠成了一团乱麻,娇小的马耳便半埋在其中。同样的,绞在她大腿根上的尾巴,也难逃干枯脏乱的厄运。眼前这年纪与我相差不了多少人的容貌无不是在证明着她是位马娘,一位像极了我的挚友、室友拂晓飞燕的马娘。"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我的思绪轰地炸成碎片,连同那无边恨意双双化作了飞灰。片刻过后,我残存的理智胁迫我端详着那张脸,和那马娘少女身上熟悉且又陌生的痕迹和气息。我踉跄后退了数步,靠在身后一棵粗壮的树干上,缓缓滑坐到地上。双手抱着蜷曲的双腿,眉宇间凝固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在看清楚的容貌那瞬间完全震惊愣住,自己的感知器官如同麻木了一般,仿佛时间停止了运转。我的嘴唇微微颤动着说不出话,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询问身旁的人,又或许是在谴责自己的行为,更或者是在自欺欺人......我刚刚还想,还想着亲手要把她残杀,杀害同为马娘的她....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去......杀害同伴,甚至是杀害自己的马娘同胞......缓缓抬起头注视着自己的手掌心,手套上满是沾染着尚未来得及洗净而凝固的腥红污渍。血渍中混杂着一些碎肉和泥土的残渣,手套的外皮也在之前的活动中被刮割出一道道细长的破洞,露出里面雪白纤细的肌肤和嫩如葱段的手指。映入眼帘的本该会是那曾经救过数十人,让我引以为豪的双手,可如今在我的眼里,却是那么的肮脏、可怕、那么的厌恶和憎恨!不知何时开始,这双沾满污秽与血液的手竟变得如此令人感到恶心、感到反胃、甚至是让自己感到恐惧和害怕......"嗯...唔唔唔......"在即将深深陷入自我怀疑之际,一旁的马娘发出呜咽的呻吟声,打断了我沉浸其中的思绪。她的身躯不时轻微抽搐着,不知方才是因伤口的疼痛还是在昏迷中梦见到了什么而哭泣。娇粉的小嘴一张一合着,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却也听不清楚。"嗯唔....不要...不要抛弃我...我害怕,我好害怕.....""别害怕,没事了没事了.....我就在这,不会抛弃丢下你的...''我伸出手将她搂在怀里,拍打着她瘦削的肩膀安慰道。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撩过抚摸着她那柔顺的短发发,感受着它们的温度、弹性、顺滑,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她的身材虽然很瘦弱,但却比起一般女子来说要丰盈很多。她的肌肤如同婴儿般吹弹可破、光洁如玉、柔软、充满弹性。我的手掌贴在她的脊背上,感觉她脊椎骨的曲线玲珑有致,凹凸起伏,充满了活力、青春与朝气。我难以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缘由,才会迫使让她来到这片战场上编制在一先锋部队里当一名送死的无名小卒。难道会是像自己一样?还是有着其他的目的?但总而言之,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就只有眼前的马娘她自己清楚......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呼吸才逐渐转为平缓,身躯也不在颤动再次沉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呼吸才逐渐转为平缓,身躯也不在颤动再次沉睡过去。我松开她的身体,到现在才能有机会开始检查她身体状况。"嘶啦"我将马娘破损到大腿根的裤管给撕扯开来,在这一片单薄的布料下,包裹着的是战争带给她惨重的印记,我不由倒吸了口凉气。露出的皮肤上,有着一个个深浅不一的淤肿和伤痕。有的地方已经泛紫,有的地方则是呈现暗黑色的污血,像极了被烈火燃烧过的痕迹。我拿出一瓶几乎用光了的药酒,用撕下一块的纱布蘸上一点酒精在那淤肿与伤口上轻轻按压揉搓。酒精消毒带来的强烈刺痛感不由得让马娘轻吸口冷气,皱着眉头嘤咛一声。"嘶~~唔...."彻底消毒过后撒上药粉粘上药贴,用上挎包的最后一卷绷带小心翼翼的缠绕包裹住伤口,再用布条简单扎成一个结实的蝴蝶结。而其他受伤部位上,也并没有什么过于严重的伤口,也就莫过于是些乱飞的木屑碎片划出的擦伤。而最让我注意的,是她整只缠绕着绷带的左手。看上去已经包扎好了,但绑带上残留着的斑斑血迹不由得让我怀疑。当我试图解开她绷带检查一次再换上新的时,自己医疗储备已经彻底耗尽也就不了了之。只好将那瓶几乎见底的药酒一点点从左手臂上一路往下倒去,祈求这点酒精能够预防她左手臂上可能会引发的伤口感染。在忙完对她的救治包扎之后,全身支撑不住长时间的疲惫双腿一软躺倒在一边。脱下脏兮的手套想取下水壶喝点水,但在此之前就已经喝光了,只好掏出一片今天晚饭剩下一小片硬的跟铁皮似的肉干,叼在嘴边无力咀嚼着。''喵~''背后一声传来一声猫叫,转过身看去,原来是一只乖巧的波斯猫,浑身白毛,没有一丝杂色,洁白如雪的毛发光滑柔顺,如同上等的绸缎,光滑柔顺;如大海般深蓝的眼眸中闪着光彩,令人一看便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像个小皮球还发着绿光,直勾勾盯着我嘴里叼着的肉干,应该是嗅到有好吃的食物,从哪个隐藏的角落里蹦出来吧。轻轻摇晃拿捏在手里的肉干,那只波斯猫也随着我手腕上的摆动,晃动它小巧可爱的脑袋。前倾过身体伸出手一把将猫捧起,平稳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转过手里的另一面干净的肉干递到它嘴边喂食。在浓密柔顺的绒毛下,一条精致的项圈若隐若现,趁猫进食时摸上那枚铭牌端详起来。''...鸢尾王冠...原来这小家伙的名字是叫做鸢尾王冠?我依稀记得训练员很喜欢养宠物猫,但也没想到训练员居然会养只和我名字一模一样的波斯猫呢。这一定是巧合,对吧王冠喵......''我喜极而泣地轻轻抚摸摩挲着王冠喵的额头,王冠喵发出兴奋而欢愉的叫唤声,用它的侧脸蹭着我的手指,小爪子轻轻抓挠着我的裤脚。''王冠喵,你说...训练员会不会原谅我,原谅我这个刚刚差点犯下杀人过错的我呢....''王冠喵正坐歪着头,用那双澄澈湛蓝的瞳孔盯看着我。只吐出小小的粉舌舔舐着我被汗水和血液打湿手掌,接着走进两步站起身来蹭了蹭我的脸颊喵呜了两声。''唔嗯!行啦,你可太热情了。我能听得懂王冠喵你这可爱的小家伙说的话呢~''我揉搓着它的小脑袋,又随机俯下身往额上亲了一下笑着说道,王冠喵再次发出几声喵呜声。躲在掩体中饱受惊吓地独自度过战场炮火纷飞下的她,估计是累了,趴在我腿上卷缩成了一枚猫球卵一样睡觉休息。这何尝不是我们所经历的呢?我摸着王冠喵背上略微凌乱的绒毛如此想着。''晚安,祝你也能有个好梦。''此刻天上闪烁的星空逐渐被从东边升起鱼肚白的黎明所代替。第一缕阳光重新撒耀在这片饱受摧残的大地上。周围没有了昨晚的枪声火光和厮杀,更没有了那些令人不寒而栗的嘶吼和呐喊,一切都显得如此的祥和安宁。辗转周折忙碌一晚上的我抱着怀里的猫累瘫在地,仰面靠着一处小土坡上躺倒,静静享受这新一日的阳光和美景;享受着初晨的阳光沐浴,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陶醉在这一刻的安谧和惬意,渐渐地也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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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哦,被王期待的权利,心怀感激(bushi)的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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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谢谢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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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写的好,你写的好啊!(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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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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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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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谢谢妈妈(流泪猫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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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友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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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很好,撿到寶了,支持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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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帶進行一個更的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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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友前来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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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就一臭打游戏的我来说,这已经是一篇相当了得的马娘 x 一战故事集了。战地1老华佗留下了感动的泪水(本来只是抱着军迷随便看看的心态点进来的,但越是看下去我的心态就越端正了,因为感觉到楼主对一战场景的再现,不是为了艺术化的娱乐,而是为了正经地探讨战争所反映的种种精神与思想。故事的观感是相当可以的。战争题材的作品很讲究对场景的把握,既不能死抠着战场的氛围在那煽情,也不能搞得跟游戏直播似地一个劲描述战况。感觉楼主很好地把握住了作品中情感与现实的平衡,最终达成的效果就是,情节人物所蕴含的精神与情感,能够自然流露,顺畅无阻地传递到读者心里,即使加入了马娘这一明显的幻想元素,也不影响令人产生身临其境的真实感。在一战这个宏大的题材中,采用多视角叙事无疑是妙绝的方案。英德双方视角在后期交汇的情节更是点睛之笔。敌对阵营间超越敌对关系的互动,充分展现了战士们的命运在时代的压力下无可奈何地交织与分歧的境况,但纵使是战争机器的压迫,也仍无法扭曲人性中那份最纯粹的真善美。就算世界被阴谋与欲望的黑暗笼罩,仍有心无所惧者选择追寻希望的曙光。没有什么是比见识到这样的故事更美好的了。战斗吧,为了更美好的明天!!(深邃天空,我滴深邃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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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约翰佬的长评鼓励,对我一名小小的写手来说真的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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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很精致的文章最初抱着满脑子战地一的梗点进来的但最终发现其实是一篇宝藏文。跳脱了堆砌战斗场景的一般思路把人放在第一位爱了爱了。很喜欢这种建立在马娘和个人自身来思考战争,思考世界的文章。楼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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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喜欢,之前也想过是整类似于战地一那种较为娱乐性质的文,但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战地一的内核:沉重反战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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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类似于紫罗兰那样,真正意义上的在一场屠戮无数的战争中思考描写一下生命与活着这两个词的沉重的意义,借马娘这个载体也许能得到更多扣人心弦的故事吧?楼主加油!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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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很有表现力,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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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星空视角: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蒙的薄雾逐渐散去。睁开朦胧的双眼,从昏迷的状态之中苏醒。眼睛还没能适应突如其来的强烈刺眼的晨光,用手遮住眼前的光线,勉强撑开一条缝眯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茫茫的天空,周围还笼罩着一层层灰蒙蒙的雾霾,一切都是那么的阴沉,仿佛是一块被染上墨汁的砚台一般。我努力着想要动身站起来,却怎么也调动不了身上的筋肉,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浑身上下仿佛被拆散架后又往里灌了铅一样沉重无力,连让我支撑坐起的能力都没有。我挣扎了一番,终于还是放弃了,虚弱无力地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两指抵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揉搓着,尝试回想起昏迷前的记忆。但脑海里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起来,只依稀记得误触绊雷后自己被冲击波掀飞,掩埋在纷纷滚落的土石下。在恢复知觉之后,双腿上逐渐传来种钻心的疼痛,不由得使我皱紧眉头、咬住手臂闷哼呜咽。即使是痛得又要昏厥过去也不敢一丁点声响,害怕让附近躲藏在暗处的那些德国佬注意到我,更不敢把他们给引到这里来。强忍住了十来分钟,大腿上的疼痛感才减轻了一些,也稍微恢复了些许的精力。双手支撑着地面缓缓靠在防空坑洞边缘的土壁上坐直起,透过地上坑洼混浊的积水观察自己身上的惨状。衣服破破烂烂,到处都是因破片撕裂开来的口子,上面还沾满了血迹看起来狼狈不堪。绷带缠绕着没了大半节裤腿的大腿,此刻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鲜血;被子弹贯穿了右耳也被一层纱布细细包裹起来,但那枚视为珍惜重要的耳饰却不翼而飞;手心上被铁丝网划伤的口子结出薄薄的一层痂皮,左臂上还能感觉出一阵冰凉,仔细嗅探还能闻到一小股酒精的味道。用自己沾满泥水的手抹了抹头上渗下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水的粘稠液体。用不着仔细想都该知道,现在的我大抵已经变成了某只狼狈不堪的花脸猫吧。看来在被炮弹炸昏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似乎是有位不知姓名的人救了奄奄一息的自己...只不过,这个神秘而又好心的家伙会是谁?四周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与流淌的鲜血现如今散发出某种只有在噩梦中才能嗅到的腐臭气味,它刺激着我的大脑,扰乱着我的思考。重重地摇了摇晃动几下脑袋,让自己清醒几分。不过再怎么猜测,也只可能是自己人的医疗兵干的吧......我抬起头,看向依然被泥泞与硝烟笼罩着的无人区。约翰中士,还好吗?他会不会已经......''快......快离开,快离开这里,不要管我......''浑身是血的中士面容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他.....他该不会是......不!应该不会这样...既然我被好心人救了一命,想必约翰也不会被落下的......不敢再往深处多想下去,生怕一切真会向着坏事发展。现在自己孤身一人,还身处被困在这炼狱般的无人区,我该怎么办?对......对了!那些战友,连队的那些同伴。既然有人为我包扎,那他们一定还有人活着!我必须......我必须找到他们,他们一定能说出中士的下落。对!就这么办!双手扶着土墙吃力站起身,艰难地向周围扫视着,企图从中寻找到可以利用的东西当做支撑的工具。这片无人区里,除了几颗树木就没有其他可以借力支撑的物体,只能用手去扶着摸索向前挪动。之前误触绊雷引爆的地方——那条挖出的战壕坑道被炸得满目疮痍。这里似乎还有其他暗藏下的陷阱,都被这颗触发绊雷一次性引爆,几乎每隔十几码的距离内都会有大小不一的坑洼,这大片区域甚至没有留下一丁点儿防御工事的痕迹。脑海里根本无法绘画想象出这种爆炸时的毁坏程度,全身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自己到底是怎么从这毁灭性的爆炸中奇迹般存活下来。独自往前摸索走回到之前神射手的狙击阵地里,本该躺在那的尸体竟凭空消失不见。唯有地上配有光学瞄具的德制式步枪、沾有血渍的军铲还有那只被当标枪抛出,现在还笔直斜插在泥泞里的李恩菲尔德,他们正诉说着不久前的殊死搏斗的情景。捂着腿上的伤,一瘸一拐走上前把自己的爱枪——李恩菲尔德步枪从泥泞里拔出,将其反转当拐杖一样杵着,拖着伤腿到一处有高低面的台阶上坐下休息。拉开枪栓将之前击发后的子弹壳抛出。捏住长衣袖还算得上的一角仔细擦拭掉枪身上的泥渍,抽出通条把堵住枪口的污泥清除干净。从破了洞的口袋里,翻出仅剩的几颗散装子弹,一颗一颗装填压进排空的弹仓内,合上枪机。右手大拇提起打开保险柄,动作很轻没有发出一丝响动。''抱歉啊,让你在堑壕里独自站了一晚上受委屈了...''''但接下来的表现,老伙计你可别让我失望啊。等我们安全回去之后一定为你做个全身按摩清洗一番,好好犒劳犒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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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更新的58楼似乎被吞掉了,不过可以去2楼的隐藏页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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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王冠视角:肩背负了伤的训练员,扛着他往后方战地医院走去。一路上满是泥泞的弹坑和倒在地上的尸体,还时不时有一横排锈迹斑斑的铁丝网拦住去路,这些锈蚀的铁丝网在阳光的照耀下依然闪烁着森冷的寒芒。''亲爱的,现在状态感觉还好吗?''绕过道道设置的阻碍,翻越凹凸不平的地面,小心翼翼地避开深浅不一的泥水坑。背上的人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和反应,担心爱人在奔走的路途上昏迷,不时地询问训练员的身体状况。''还行......''听到背后传来令人熟悉安心的声音,也让我不时悬吊着的心放了下来,一步且一步地踏出更为坚定沉重的步伐。两人在茫茫的战场上犹如是无头苍蝇般,在无人区上摸索不知过了多久,最终透过微风剥开那一层层薄薄的雾,找到那标志性的山丘。背着爱人逐步走到山丘的下方将训练员放下,搀扶住让他背对靠着斜坡休息。我微微抬起头,望这并不这么高的山丘。只要带着训练员翻越过去之后就该能看到我们部署的最后一道堑壕防线,过了交通壕在那后面便是营房和战地医院了。即是自己再这么着急地想把训练员带回医院里接受治疗,但不该就那样过去。因为我们根本没有一件标志性的物件,可以证明我们是德意志帝国士兵的身份。那独一无二的红十字标识头盔、袖标,在此之前它们已被我分别给了两名伤员,用作保护他们生命安全的护身符。现在带着训练员贸然过去,只会被自己人当敌军乱枪射杀。想到这便顾不上自己彻夜的疲惫,脱下胸挂和药包上的负重。转过身强行支撑着沉重的身体,踉踉跄跄跑回寂静地让人发毛的无人区。''得在附近找找有所帮助的物件......''只见不远处的泥里,有一皮革质感的小小尖锥从土里探出,我一眼便可辨认出那是一顶德意志尖盔。我吃力地冲上前双膝跪扑在那片地面,戴上快磨出破洞的手套艰难刨开被掩埋在土石下士兵的尸体,并使劲力气将其上半身拖拽出来。这名士兵被埋在烂泥里至少得有些时日了,他那副让人不忍直视的模样,令我急促运动还未平缓下的心,再次激烈跳动,加重喘气呼吸的频率和幅度。他的脸部、四肢、身躯、就连军服都腐烂的不成样子,仿佛轻轻触碰上一下就可轻松分解开来。现在连最起码的样貌和身形也不太能识别得出来,唯有脖子上挂着的铭牌才能证明他的身份。略感惋惜地紧闭合上双眼。摘下这名士兵头上那顶被子弹打了个对穿的尖顶帽,和身份认定的铭牌。默默在胸前比画了个十字后再次将他就地掩埋。用树枝或是木板碎块做成个简单十字架插在上方,这就当作是拿走军盔的补偿吧....捡起一只被污泥包裹住的G98制式步枪,当做拐杖支撑起几乎要虚脱的自己。用意志拖行这已毫无力气的身躯逐步回到训练员身旁,将刚得来的盔帽给训练员戴上,调整头盔的皮带扣住下巴处,不让尖顶盔掉下来。''王冠酱还是以前那样,老样子...''''是那么的坚定执着、那么的坚韧不拔...一点都没有,没有变过...''训练员温柔抚摸我满是污垢的脸庞,微笑地说着。但脸上挂着的笑容,却在一点点演变成为强抑制着心理崩溃的抽噎,泪水沿着眼角分流落脸颊旁,只得紧合上眼帘不捂住让眼泪溢出,却泄露出更为粗重的哭泣声。''.......对不起...王冠酱,把你卷进...卷进了这片会吞噬一切生命的泥潭里...本想踏入战争之中的人是我,也仅仅只是我。对不起......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我伸出手轻柔捋顺训练员凌乱的短发,轻声安慰。训练员颤抖的双唇张合了好久,始终无法再吐露一个字。从他眼眶中流淌而出的泪水,我能看出训练员内心的挣扎、痛苦、犹豫与纠结。害怕自己的失守给部队造成巨大的灾难。害怕自己愧对于丧失性命的战友。害怕自己会辜负我的期望。他害怕自己连累了我,连累了我原本美好的前程。他更害怕的是相信自己所看见、摆在眼前的现实一幕——舍弃了赛马娘身份的鸢尾王冠应召入伍,与他和其他普通人一样投身加入进战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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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点,这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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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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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看啊!你这只咕咕子!(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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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喜欢把马娘混进这种世界观里,不过不得不说蚊子的压迫感很强,文中的描写确实看着挺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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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应你的要求,前来督促你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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