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集][同人]东方季枫 个人短篇故事集(6/12 更新爱慕织姬篇)

2022-06-29 14:48:31 神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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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陪大家熬油马版,度过了一年了。相信有的爱马仕在其他的楼里见过我,或者对我有一些这样那样的评价。唔姆,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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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ID:41376437+季枫海皇来了!怪文书就太平了!季枫海皇来了!糖文就有了!来怪文书楼我只干三件事:发糖,发糖,还是tmd发糖!写几篇写几篇写几篇写几篇写几篇写出一个米浴宝冢 米浴宝冢 米浴宝冢写出一个铃鹿出国 铃鹿出国 铃鹿出国写出一个卡莲失恋 卡莲失恋 卡莲失恋刀气外露算球!不急不急,再看两篇三页之内追杀他鄙人季枫写文书,能不能站着把刀发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你不是欺负托雷纳吗?请客斩首收下当狗ken请华生宇啊不知火,不知火就是装糊涂的天才万楼盖楼凯旋马上出来那你怎么就相信季枫真的不写糖文我脑子里想的只有sky噗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权限兮口四方马娘黑化T想跑路胡萝卜在手跟我杀雷给!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超 Very Bad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嗯哈哈哈~你想对我发刀?三天之后,一定给赤炎一个惊喜赤炎:tmd季枫佬,敢虐我的马!!!!翻译翻译什么叫tmd惊喜翻译出来给我听什么叫惊喜?翻译tmd什么叫tmd惊喜惊喜就是我虐你老婆!找死!!翻译翻译什么叫tmd惊喜翻译出来给我听什么叫惊喜?翻译tmd什么叫tmd惊喜惊喜就是三天之后,季枫发刀杀自己~哈哈哈哈哈~初春。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阳光缓慢的铺洒下来,温暖了大地。温度正好。我站在树下的阴影里,目光望向远处。这里是一处墓园。角落里正有一对母女正在打扫着她们面前的墓碑。等她们离开后,我快步走向同一块墓碑。这块墓碑已经有了年头,看得出经受了不少风吹雨打。被清水洗涤的痕迹仍未干透,透过水滴,黑白色的墓碑主人依旧笑容灿烂。我在墓前插上几根线香。看着寥寥的几束花朵,鼻子突然就有点发酸。重新摆正被风吹乱的花朵,却发现了一块怀表。黑色如焦油一般的东西涌上心头,四处张望了一下,把怀表快速的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出众的末脚!千明代表,开始冲刺了!”“如此激进的跑法,她能够坚持的住吗?”六年前。京都的初秋,大地的热度还未完全消散。随着速度的加快,眼前的物体也开始模糊。眼睛看到的只有热浪的扭曲,只有风的轨迹。还有那个女人。身着绿色军服。喂喂喂,那么多花边,还能叫军服吗?不管不顾的跑着,在上坡前就开始动用脚力冲刺。看台出现了一波骚动。当然会有。京都的坡长又陡,大家都流传着“慢慢的上坡,慢慢的下来”的说法。但是今天不一样。我要超过那个女人。这是最后的机会。把力量传递到脚步,用力蹬着上坡的泥土,加快摆臂的速度。她有些惊讶,但是马上又恢复到了正常的呼吸声音。不愧是“皇帝”。走着瞧吧。下坡的时候就更快了,保持平衡也变得更加困难。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了看台上的声音。“千明!千明!”是他的声音,令人安心。他在看着我。一想到这点,脚步就越加轻快。“千明!是千明代表!”“千明代表的脚下,大地被弹了起来!”本来是这样的。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我为他取得胜利,取得荣耀,取回之前败仗失去的信任。赢得奖金,治好他的病。但是脚下却一个踉跄。打断了我所有的思绪。勉强维持住了平衡,却发现右脚上的鞋不见了踪影。果然在陡坡加速是危险的行为。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一不做二不休,把另一只脚上的鞋也甩掉,继续埋头冲刺。但是这个踉跄让我和那个女人的距离又加大了几分。心中暗叫可恶,不顾脚下的疼痛,想要继续加快速度。“千明!千明!”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越来越焦急。他的身影出现在了草坪上。始料未及。他越过护栏,从终点线的另一端向我靠近。我曾经想过如果我能跑到终点,与他拥抱,那将是多么浪漫的场景。脚下的旧疾与新伤却对我无情告停。痛苦的倒在地上,闭上眼睛忍受疼痛,外界的声音却无情的一股脑灌进了我的身体。身边不断的传来脚步声,看来多亏我是在外道冲刺,所以倒下后并没有挡住其他马娘。解说的声音。观众的声音。汽车驶来的声音。我挣扎着站起身,返回去捡起鞋子。啊…训练员。脑子总算恢复了清醒。回头去看,结果在好远好远的终点线对面,他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那个女人冲过终点线,抱住了他。……………………“阿姨?千明阿姨?”稚嫩的声音把我从无谓的回忆中拉了回来。面前蹲着一个小女孩,歪着头,如紫罗兰一般的眼睛看向我,摆动着耳朵和尾巴——是位马娘。“阿姨在这里干什么?”“只是打扫一下,看到……有点乱。”语无伦次的应付过去,“你来干什么呢?”“这里”小马娘指向墓碑,“忘了拿怀表。”“是这块表吗?”我从兜里掏出怀表。“是。”小马娘小心翼翼的接过。我趁机发问:“你妈妈呢?”“妈妈在车里等着。”她把怀表放进随身的小包,“谢谢阿姨。”“你知道我的名字?”突然想起,她刚才叫我的时候,说出了我的名字。“千明代表,三冠赛马娘,还有……”小马娘努力的掰着手指头,说着我之前的战绩。“这么小就知道这么多赛马娘了,真厉害。”我摸着她栗色的头发。她却摇了摇头:“爸爸的笔记里,有阿姨的照片。”手上的动作停止。“阿姨以前很厉害,笔记里这么写。”“笔记?哪里来的?”不自觉的发问。小马娘神气的叉腰:“我从库房里找到的!好厚好厚一本呢,妈妈都不知道!”“她……她不知道?”“老师教给我们包书皮,我给它重新包上了书皮,现在可漂亮了!”她边描述边用手对着空气比划着自己包的书皮,眉飞色舞,非常高兴。“对……对,不要给她看……”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对,我清了清嗓子,想要转换话题,“你以后想干什么?”“成为赛马娘!”好吧,经典的回答。“所以千明阿姨跑步的时候都在想什么?”“诶?”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发问弄得有些发懵。“他们都说赛马娘是为了什么东西奔跑的。”“可是我不懂啊。”她挠了挠头,“我没见过爸爸,妈妈又总是说什么‘不一定要跑步,做其他事也很有意义‘,我不懂啊。”她看向墓碑,有点失落:“阿姨是因为什么坚持跑步的呢?”……………………让我想想,上次被问到这个问题,大概是那场比赛不久之后。“有人吗?”房门被打开,一位梳着栗色单马尾头发的马娘从门缝里探出头来。“怎么了?”我从行李堆里站起来。“诶?地图上说是这个宿舍啊……”梳着单马尾的栗发马娘有些混乱。“新生?”我试探着发问,她点了点头:“是的,我叫东海帝王!今天新来特雷森学院!”我接过她手里的资料。“嗯……没错,这里就是你的宿舍。”“诶?可是……”“没错,这是你的床位。”我指向自己的床。“我用不到了。以后你就住这里了。”帮名为东海帝王的新生整理好了行李,她拉住我的手:“谢谢学姐,我请你喝蜂蜜特饮吧!”“不用了。”我谢绝了她的好意,转而寒暄起来,“进特雷森一定不容易吧。”“嘿嘿,无敌的帝王大人不会被这点困难打倒的!我可是要成为和会长一样的三冠赛马娘!”会长……指的是那个女人吗。果然粉丝还不少。“而且,会长她最近竟然宣布有负责训练员了耶!那个一直自主训练的会长有了负责人,不是很厉害吗?”“……嗯,我知道。”“那学姐跑步的目标是什么?也是三冠吗?”……………………“……是为了跑的自由自在吧。”我对面前的小小马娘说。和当时回答帝王时一样的答案。小马娘的紫色大眼睛忽闪忽闪,好像是充满疑问。“也许,跑步最重要的是不留下遗憾。”我缓慢的吐字,“为了某个人,或是为了某件事。开心就跑,不开心就不跑。”“有些时候不行的话,也许就应该放弃。毕竟……我只是个野孩子,阴差阳错才进了特雷森。”“没有那么多钱,跑的也不好……救不了他。”“……就算钱能救他一回,也救不了第二回,可惜。”我摸着他的墓碑出神,小女孩则是发出了“唔……”的声音。讲太多听不懂了吗?对不起。都怪我自顾自的说话。我拍拍她的肩:“再过会妈妈要着急了,快回去吧。”她转头要走,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叫住了她。“不要告诉妈妈。”我挤出笑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马娘高兴的模仿我举起手:“嘘——不告诉。”我看着她远去,又看了看墓碑上的他。果然很像。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草叶,随即转身离开。火光乍现,噼啪作响。世界天旋地转。使劲摇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下来。伸出手去推开已经被撞变形的车门,没有推开。再次用力撞开车门,连人带门摔到了地上。视线恢复了清晰,大脑重新运转。看来车辆是与行人发生了碰撞,再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赶紧爬起来,用吃奶的力气敲击驾驶室的车门。突然有一只带血的手伸了过来,抓住了我的腿。“啊……”我从梦中惊醒。又是同一个梦。竟然在椅子上就这样睡着了。雪白的墙壁,干净的地板,规律的点滴声。医院独有的沉寂与压迫感挤压着心脏,在此之间,只有他微弱的呼吸声能让我稍稍安心下来。“鲁铎小姐。”医生推开了门。“他怎么样了?”我问医生。主治医师推了推眼镜:“情况稳定下来了,但是……”“但是?”啊啊。我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了。隔着毛玻璃的他的身影,在我的眼泪下变得愈加模糊。……………………让我想想,第一次与他见面是在两年前。作为象征家“最有希望”的新生赛马娘,进入了特雷森学园。如此的身份,自然吸引了众多训练员的目光。每次训练后都会被人群堵个水泄不通,甚至好多训练员还递给我他们编写的几万字的关于赛马娘的论文,字里行间都显露出了谄媚。但是有一个人不一样。远远的观看,早早的离开。我故意制造与他的“偶遇”。注意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去一样的电影院,借阅一样的图书,跟着他的足迹。等到反应过来时,笔记本的边边角角上已经全是他的名字。所以趁着训练结束的空隙,我拨开人群找到了他,抛出了让他担任自己训练员的提案。他拒绝了。令人意外的答案。除了父母之外,他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拒绝我的人。“如果是为了赎罪……”他低着头自顾自地说,“那就不用了。”“你没有错。”但是我感到很愧疚。那次事故之后,象征家草草赔钱了事,他则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后遗症。我能感觉到他在逃离我。故意规避我的好意。故意绕开我为他选择的轻便的职务。执意去当最普通的训练员。千明代表的训练员。就是这个女人吗?她比我更好?就因为我是象征家的一员,所以不行吗?……………………机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简单的理了一下头发,拍拍还未能来得及换下的绿色军服样式的胜负服。打开房门进入病房,看到他双眼微睁,正在通过窗帘的缝隙看外面的风景。他注意到了我,回过头来。“千明……帮我拉开窗帘可以吗?”“……好的。训练员。”当时确实只有一条终点线,但是真正的终点却有两个。一边是摔倒了的千明,一边是摔倒的他。一边是让所有赛马娘幸福的誓言,一边是愧疚和卑劣的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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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大人,早上好。”小巧的米浴在玄关一边换鞋,一边向我问好。这几天为了准备比赛,米浴经常来我的房间,一起观看比赛录像,或是由我来辅导她念书什么的。在我询问米浴训练计划的时候,米浴认真的回答:“想和哥哥大人一起。”所以也同意了她的要求,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给她。米浴会在门禁前好好的回宿舍,也没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没有把这当做一回事。这样就好。嗯。我知道米浴喜欢在早餐吃面包,所以还特意在家里添置了一个烤箱,边试边学。不过进度很慢。也很惨。看到我烤出来的面包比硬芯穿甲弹还坚固的时候,米浴总是会咯咯的笑起来。太丢人了。随着比赛一天天临近,我房间日历上的笔迹也越来越多。米浴看着我在日历上不断的勾勾画画,开口问我:“哥哥大人紧张吗?”“当然啦,这么重要的比赛。”我一边对照着训练计划表上的日程,一边回答她。“那要是……那要是米浴获胜了……米浴……想要哥哥大人的奖励。”“当然。”我脱口而出,放下手头的东西,回头看向米浴,却呆住了。刚刚结束训练的米浴,还没来得及换训练服,坐在我的床上。可能是天气有点热,米浴少有的梳了单马尾,额头上的汗珠在窗外黄昏阳光的照耀下,星星点点的闪耀着。脸上通红的米浴用打开的绘本遮住了半张脸,小腿不断的乱晃:“什么……什么奖励都可以吗?”她抬头看向我,那是如同蓝蔷薇一般细腻,而又不失妖艳的目光。我呼了一口气,蹲下来摸摸米浴的头。“当然,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天上的星星也给你摘。”米浴笑了,我也笑了。那么应该到一起做晚饭的时间了吧。比赛当天,我在入场通道里给米浴加油打气。“一定能赢的,米浴。”我伸手想摸摸米浴的头,米浴却握住我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颊上。“米浴,会加油的。为了哥哥大人。”我轻轻摩挲米浴的脸颊。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但是该松手了,该是上场比赛的时间了。我看着米浴离开,也转过身,准备前往观赛台。每次到这个时候,我的心都会揪紧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应该只是错觉。宝冢纪念,正式开赛。---------------------------------------------------------1995年6月4日 晴第三十六回宝冢纪念 京都竞马场 2200m米浴 差行 3番人气 未完赛-------------------------------------------------我跌跌撞撞的跑着。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了。斥责着自己不听话的腿,继续在这云淡风轻,星月明朗的夜里,无谓的燃烧着根性。一个小时前,理事长来到了我的病房。“决定。你应该看看这个。”她把一箱沉重的文件放到我病床的小桌子上。看来理事长也是匆匆忙忙赶来的,衣服有些凌乱,帽子上的猫猫也没带。我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开始翻阅文件。文件经过精心的分类,从上到下分别是我的档案,签约证明,病历,缴费单,接下来的训练计划,还有一本《训练员白皮书》。最下面是一张纸,赫然写着“辞职书”的字样。“说明。特雷森学院为每位学生都上了保险。但是他还是自己缴纳了所有的费用。”理事长向我解释。为什么?“大概是为了赎罪吧。真是浪费。”Happy Meek从外边进来,站到我的面前。理事长继续说:“介绍。你的训练员把你交给了同期的桐生院葵。她现在正在外面办理手续。”“那哥哥大人在哪里?”“哥哥大……啊,训练员先生说是要回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掀开被子,随即下床,冲出病房。“惊讶!你腿上还打着石膏!不能乱动!”后边理事长的声音越来越小。已经顾不了那种事了。哥哥大人竟然不辞而别?不可能。那可是我的哥哥大人,没有哥哥大人,米浴现在应该还在教室的一角,吞咽着自己的眼泪和不幸吧。哥哥大人伸出的手,对米浴来说就是整个世界的光明。就因为米浴摔了一跤,哥哥大人就必须要离开我吗?米浴不要这样。我不顾保安的阻拦,冲进了训练员宿舍。用随身携带的钥匙拧开房门,房间里却空空如也。窗户大开着,房屋里的个人物品尽数消失。失去理智的我,疯狂的寻找着一切属于哥哥的痕迹。打开最后一个抽屉,里面有一个电话本,还有一封信。是哥哥大人留下的信?!我急忙打开信封。信纸上有不少字迹,但都被划掉了。整张纸都是粗暴的,大小不一的划痕,只有一句话没被划掉。“对不起。”保安和理事长,桐生院他们走了进来。看来,是理事长通知了保安暂时不要进入吧。“米浴。”桐生院慢慢靠近我。“嗯。”我咽下眼泪。“我们走吧。”理事长叫了一辆车,送我们回到医院。午夜的街上空旷无比,我们都沉默着。在一阵尴尬之后,还是桐生院先开了口:“你的训练员……很负责。”“嗯。”“他把之后很久的训练计划都给了我,还有康复训练的注意事项。”“嗯。”“……第一章,第一节。相信自己,相信搭档。”“嗯?”“训练员白皮书。”“他应该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训练员'这个名字了,所以才把它还给我。”“因为他无法相信自己了。“……紧绷的橡皮筋,总有一天会断掉。”桐生院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递给我。“你的手机。”后来我训练的时候,总是会感觉到哥哥大人在看我。但是待我抬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在想他?”meek问我。“嗯……是的,一直在想哥哥大人。”“那种人不配做哥哥。”meek淡淡的回答我,听不出有什么感情的起伏。“但是,他……他是个好训练员。”我的手伸向口袋里的手机。里边有哥哥大人的电话号码。和之前的不一样。桐生院在还给我之前,一定是更新了哥哥大人的电话号码吧。但是现在不是打出电话的时机。等着吧,哥哥大人。等米浴重新奔跑在赛场上,重新取回那份荣耀。到时候,请你一定要来看。(“怎么办……怎么办……”我在街道上没有方向的胡乱奔跑,四处张望着。今天本来是高兴的日子。meek到达了黄金级别,所以我来参加了说明会。本来还准备回去后和meek一起庆祝一下的,在电车上却发现笔记本掉了。一定是在回来的路上丢掉的吧,所以我赶紧下车回去找。那个笔记本上都是我的训练笔记,还有meek的状态记录什么的…………如果只有那个就好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女生。女生有点突发奇想的小心思……也是正常的吧?所以我有时候会在笔记本的边边角角写几句我的这些突发奇想。像是训练结束后,坐电车的时候,洗完澡看电视的时候,这些最适合心绪发酵的时候。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所以那个笔记本上其实有相当一部分是不能给别人看的羞耻日记。尤其不能给他看。他是和我同期的训练员,和我一起来到这个学校,常常让我心绪不宁。他很温柔,有时又有点脱线,忘带东西就出门。说实话,那种淡然又有点自信的态度另我十分着迷。所以我有时候会拉着meek在训练结束后凑到他们旁边,在交换训练经验的时候,偷偷的看他的脸。所以我会给meek也安排一样的外出计划,假装在路上偶遇他。所以我偷偷的把《训练员白皮书》送给了他。桐生院家的《训练员白皮书》,一般是不外传的。那么,如果我给了他,是不是就说明,他已经是家人一般的存在了呢?所以当他接过那本线装的,已经用的有些旧的书时,我的心脏已经快要跳出来了。我把这些都记下来了。用这种偷鸡摸狗的方式争取自我认同,我还真是卑鄙啊。他的负责马娘一定很恨我吧。“怎么这个女人每次都会出现”什么的。对不起。所以我的训练笔记如果让人捡到了,发现了里边的小秘密,万一再被发到umastagram之类的网站上,我估计会当场社死,切腹自尽。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避免这种事情。但是最后把整条街和会场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只能听天由命了吧。在那之后过了几天。meek的训练结束后,他向我走了过来。我习惯性的向他打招呼:“你的训练也结束了吗,辛苦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用敬语回复我,而是转而问起黄金级别会议的事情。是想向我借会议笔记吗?可是我的也丢了——正想这么说的时候,我看到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笔记本。不会。不可能的。不要拿出来。淡蓝色的封面,上面贴了各式各样海洋生物的贴纸——毫无疑问是我的笔记本。完了,一切都完了。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拿出我的笔记本。“桐生院训练员,这是你落下的吧?”“是。从说明会回来之后,我就找不到了,很是困扰呢。”我生硬的挤出笑容,伸手去拿,他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才把笔记本递给我。“谢谢帮我拿回来,真是让您见笑了。”我道完谢正欲转身逃跑,他却叫住我:“真的是你的笔记本吗?”“嗯。”我的手冒出了冷汗。“不会……看过了吧……?”我还是说出来了。该死,应该直接转身离开的。非得多问这一句。他没说话。我们之间陷入了紧张的沉默。“……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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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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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枫姐姐……一想到季枫姐姐公开展示自己(的作品),我就…… X我很喜欢放学后的实验室。与其说是“实验室”,其实是豚鼠君的办公室。与其他马娘的训练员的办公室不同,豚鼠君的办公室被我大幅改造了,添置了各种实验用设备,还有最新式的咖啡机和茶吧机。放学后的几十分钟里,红色的夕阳会被百叶窗分割成小块,照耀在沙发上,折射出空气中的灰尘。是一种可开灯可不开灯的迷幻时光。对于我来说,这是进行试验和研究的绝佳时刻,黄昏最能催化我的思考。不过今天并没有实验要做,也没有预定的事情,所以我脱掉大褂,泡好一杯咖啡,一杯红茶。我不知道咖啡有什么好的,又苦又难喝。茶座带我去过几家咖啡厅,每次我都会向店员要好几倍的牛奶和砂糖。茶座……曼城茶座。茶座偶尔会来。但是都不会待太久,她是个来去如风的马娘,总是顶着一头漆黑的过腰长发在学校里游荡。已经吓到好几个新入学的马娘了。她至今还没有自己的训练员,学校里的马娘说茶座是个不详的存在,没有训练员愿意要她。那只不过是个都市传说罢了,如果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其实是茶座不愿意跑出道战。学院并没有规定只有出道的马娘才能有训练员,也有一部分的马娘在出道战之前就物色好了自己的训练员,就像最近新来的真机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一个毛头小子喊了“欧尼酱”,然后就抱着他不放,要他做自己的训练员。不过大多数还是遵循传统,更倾向在出道战向训练员和世界展现自己的才能。我和豚鼠君的相遇并不像那样青春热血。只是普通的出道战,普通的收到很多训练员的邀请,翻阅资料时,茶座突然伸手一指:“这个不错嘛。”表格上的他一副大众脸,我认识他,在训练时有过一面之缘。“为什么是他?”我问茶座。她平淡的回答我:“他是唯一一个敢喝你药水的。”这话是没错。不过我总觉得有其他隐情。不过茶座平常也总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我也就没多问。如果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我应该问她的。这样我一定不会多想了。因为我的实验,所以在学院里,我的风评也不是很好。“爱丽速子其实是个疯子科学家吧?”,“好担心数码同学啊……”这样的声音也经常传到我耳朵里。说实话,我没把这些当回事。也许我确实是个疯子,但是豚鼠君还相信我,这就够了。豚鼠君的话,不管我递给他什么药水,他都泰然自若地喝下去。就算变成了自走的两万流明,豚鼠君也只是苦笑着摸摸我的头。我相信他,相信他的训练计划,相信他为我做的决定。我爱他。不过他不知道。他每一次与同期的女训练员聊天,每一次和其他的马娘有说有笑,甚至从理事长手里接过那把扇子时——都使我大为光火。名为“嫉妒”的藤蔓包覆了我的心脏,每次藤蔓收紧,疼痛不已的时候,我反而会更加的爱他,更加的渴求他。这样是不对的。但是我害怕,我害怕他向我说出“退役”两个字。我梦到过豚鼠君在学校门口放开我的手,对我说:“速子,一路顺风,再见。”不要,豚鼠,不要。我在梦里看到他和茶座依偎在一起。看到他和茶座牵着手逛街,看到他和茶座——偏偏是那个女人。偏偏是她。也许学院传说是对的,茶座是个阴魂不散的……不对。茶座很善良。不能这么想。我摆弄着口袋里的试管,看着里边方方正正的透明晶体撞击试管壁,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突然敲门声响起。我吓了一跳,试管从手中脱落,掉进了咖啡杯里。这可不行——得赶紧处理,我把试管夹出来,发现盖子已经掉了,晶体融在了咖啡里。不能要了。我皱了皱眉头,把咖啡杯拿起来前往洗手池。豚鼠君从门外探头进来:“啊,速子,你在啊。今天草皮需要整备,训练取消了,我们去外边吃点东西吧。”他看到了我手中的咖啡,不由分说拿了过去豪饮了一口,结果被呛得的直咳嗽:“这么苦……不对啊,你平时不都在咖啡里放好多砂糖的吗?”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发生了什么?怎么办?诶……药!药品柜!我赶紧冲向药品柜:“豚鼠……那个……催吐!洗胃!急救车!这个……那个……”“怎么了速子?话都说不清楚了。”这时又响起了敲门声:“那个速子啊……还有多的咖啡粉吗……啊。”茶座的惊讶声不大不小。因为训练员就这么在我们俩之间倒下去了。茶座俯下身去看训练员,训练员脸色铁青,身体不时的抽搐。“你,你对兄长做了什么!”茶座咬牙切齿的问我。我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就这么抱着一堆药水瓶,愣在原地。茶座背起训练员,冲出了实验室。一股失力感袭来,我松开手,瓶子洒落满地。什么也没法想,什么也思考不了,就像齿轮脱落的钟表一样。……“兄长”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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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捧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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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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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是季风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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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枫海皇又打算发谁的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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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一位女神,从天堂降临,授神旨意,向世界播撒生命的种子。上帝的清单十分详细。女神有序的创造着生物,世界一片生机勃勃。工作完成后,也许是成就感油然而生,女神乔装打扮,降临人间欣赏她所创造的世界。女神兴奋的观察着这个世界的变化,在田野里打滚,在河流旁祈祷,在街道上穿行。正在享受人间乐趣的她,看到街边有一个小女孩,仰望着天空发呆。女神弯腰与女孩平视,问她在干什么。“这个世界有神吗?”女孩天真的问。女神沉默了一会:“如果你相信……那就一定有神。神是为了相信他们的人而存在的。”“如果有神,那么他为什么不满足我的愿望呢?”女神叹气:“孩子,世界上有很多人,神也无法一一满足。”“……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吗?”“我想要跑的像风一样快,想要听到很远的声音,想要自由的穿梭世界,不用听从任何人的命令。”女神没有发声。她在想什么呢?她把手覆在女孩的头上。女孩长出了毛绒绒的耳朵,长出了柔顺的尾巴。女孩十分兴奋,转着圈欣赏自己的新姿态。“你是神吗?”女孩抬头问,却发现那名实现她愿望的女性已经不见踪影。私自创造了物种,这是大罪。女神被罢黜人间,成为了一个凡人。女神,或者说曾经的女神不卑不亢的生活着。清贫的生活没有消磨掉她的信仰,反而让她更加热爱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现在有她自己创造的色彩,不被任何人所左右。女神就这么平淡的度过了一生,传说她临死之前,突然有人打开了她的房门:“我来了。”来者是一位女性,膝下围绕着三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和她一样拥有马耳朵与尾巴。女神心满意足,与世长辞,再无遗憾。那三个孩子后来得到了指引,也位列仙班,成为了“三女神”,不过那是后话。故事就这么讲完了。…………我合上书本。外面是倾盆大雨。风助雨势,玻璃上不断传来密集的,雨点敲击的声音。我把书本塞回书架,起身走出教学楼。退役战,宝冢纪念输了,输的惨烈。跑完的我甚至没有去看屏幕上的着顺,就趴到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甚至都没有入着,真是丢人。突然就很想哭。就这么哭起来了。哭着哭着,手就支撑不住了,倒在了地上。腿又酸又痛。但是得想办法站起来。躺在地上的我发现训练员正在往我这里跑。啊,不要过来。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在哭,那样,就不是合格的大和抚子了。训练员跑过来,托起我的身体。我倔强的把头扭到一边,不让他看到我的脸。“小草,没事的,已经跑的很好了。”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抽泣的声音。“想哭的话就哭吧。”嗯。大家是怎么看我的呢?异乡人?还是某种遥不可及的存在?小特,神鹰,训练员,是怎么看我的呢?我憧憬大和抚子那样的人。我想成为那样的人。每次在道场里拿起薙刀时,看到街边那些穿着和服浴衣来来往往的人们,用刷子搅打抹茶,分给同学时,我就会心生欢喜。仿佛自己得到了认同一样。我憧憬书里的女神,即使被罢黜人间也不卑不亢,信仰不灭。因为我做不到。对不起,女神,我做不到。每次他走到我身边时,我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表情。每次看到他对我的身体状况表现出忧虑,想法就会不由自主的冒出来。如果我失去了赛道,失去了他。如果我失去了“大和抚子”这个名字。可是我现在是个残次品。腿也受了伤,是个没有价值的马娘。我低头看着自己大腿上的绷带,站在图书馆门口发呆。啊……忘了带伞了。想起伞还在阅览室的我,正欲转身去拿,却被背后的声音叫住了。“草上飞。”是训练员的声音。循着声音寻找训练员,却把我吓了一跳。训练员浑身是水,已经淋成了落汤鸡。手里的雨伞反向弯折过去,几根骨架已经断裂,彻底的坏掉了。“训……训练员在这里干什么?”“和我回家。”真是会令人误解的发言。我知道宿舍的门禁已经过了,但没想到训练员会不打电话直接找上门来。训练员向我迈出步子,我下意识的向后躲。训练员可能是有些惊讶,停止了前进。自己为什么要躲呢?真是奇怪。仿佛自己害怕他。他一边慢慢往前靠,一边说:“小草,对不起。”不,你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对你太严厉了。”不,不可能。你比任何人都关心我。“宿舍长很担心,和我回去吧。”不要。“你的伤需要静养。”不要。“宝冢纪念不是……”“不要!!!!”我嘶吼出来,退下台阶。凌厉的风雨立马打在了我的身上,结结实实的给我来了一击。我有些站不稳。训练员抓住这个机会,一个箭步上来抱住了我。公文包和已不成型的雨伞掉在了地上。“你不是什么大和抚子,你是草上飞。”“……呜。”“我爱你,因为你是草上飞。”我闭上眼睛,把头埋在他的胸膛。“想哭的时候就哭吧。”“要是你觉得我不适合你,配不上你了,那时就堂堂正正的离开吧…”“但是,现在我不会放手。”他保持了一会,看我没有反抗的动作,便伏下身把我抱起来,回到门厅的遮蔽下。“宝冢纪念……对不起。如果我能早点发现草上飞的状态,就不会闹成这样了。”我没有回答他,在他的胸膛继续抽噎着。也许我确实是一直在拿“大和抚子”这个名字骗自己。远在异乡的我,没有依靠,只能用这种拙劣的手段寻求自我认同,用女神的事迹安慰自己。但是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这个男人愿意接受我的全部,不论是好是坏。我要跑的像风一样快,要听到很远的声音,要自由的穿梭世界,不用再听从谁的命令。这个世界在等待“草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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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枫海皇少见的GE“训练员,早上好……诶?”目白麦昆踏进“铃鹿,恭喜你出院。”学生会长鲁铎象征把红色线装的笔记本递给我,里面是这段时间缺席的笔记和资料,大家还在扉页上签了名。“就当是礼物吧。”会长笑着和我说。我接过并不厚的笔记本,微微的点了头。不过其实当时我没有在想这玩意。抬起头,向会长发问:“会长,我的……我的训练员……会长知道在哪里吗?”会长很快回答我:“哦,铃鹿的训练员吗?”“说是父亲身体抱恙,回老家照看父亲和小店,请了一个月的假。”…………是的。我在比赛上受了重伤。天皇赏秋,第三弯道。刺骨的疼痛突然从左脚传来,踉跄的走了几步,然后就失去了与这个世界的连接。再醒来就是在医院的床上。训练员双眼通红,面容憔悴,寸步不离的守着我。是吗——我输了。在医院的日子,训练员不让我看电视,给我买了好多好多书来解闷。我知道这是为了不让我看到“那些东西”,但是我又不傻,大抵也能猜到,外界现在是什么样子。——“无声铃鹿退役”“铃鹿再也跑不了了”,这样的声音偶尔会从来来往往的人们捕捉到。说实话,如果训练员,小特,小草,帝王她们都还在我身边的话,不能跑也许并不是什么坏到透顶的事。我明白自己的身体,在那个时候活下来就已经十分幸运了。不过如果像福来酱说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的话,请给我再次奔跑的机会。但是出院的那天训练员没有来。虽然很担心,但是现在听了会长的说明已经安心了。试着给训练员打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铃鹿,中午好。”他的声音很平静。“恭喜你出院。”“训练员……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不,不对,一般寒暄的话不会这么单刀直入吧?我暗自嗔怪自己社交方面的知识缺失。“呃……还要一段时间。”“对不起,铃鹿。这么大喜的日子,我不能陪在你身边。”“没……没事的!训练员!我一个人也可以进行康复训练的!”我赶紧解释。“那就好。我把你之后的训练计划和资料给桐生院训练员了。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就在她队里练习。”“……”“怎么了,铃鹿?不习惯在生人队里练习吗?”不愧是训练员,隔着话筒也能猜到我的心思。但是我不是讨厌桐生院。她人不错,从来不把自己当大户人家的子女,事必躬亲。给meek做芭菲时做多了也会邀请我们去品尝。嗯,这点很重要。我还是挺嫉妒她的,能够谈吐自如。不像我一样,每次到人多的地方就说不出话,只能躲在他身后。可现在他不在,我只能学着自己去应付。“我明白了。”我抬起头,用力的回答训练员。“嗯。”训练员好像放心下来了,“铃鹿,现在我不在学院,很多事情只能你自己做了。”“对不起。”又是这样。所有话里都充有歉意。训练员对那次事故很自责。他明明受了很大的外界压力,还要摆出一副笑容来安慰我。每次我自己看到自己脚上的石膏,都会莫名的烦躁,更不敢想训练员看到它的时候会怎么想。明明那天不是他的错,这个世界却必须找一个人背负责任。我宁愿那个人是我,受害者也不总是无辜的。不过那些都是过去式了。我站在草地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熟悉的空气带有一丝鲜甜,是我没有闻过的味道。我已经离开了很久,必须要加快步伐了。远处的桐生院在向我招手。只能听训练员的话,硬着头皮上了。和医院不一样,一旦有了事情做,时间就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一个月,要进入夏天了。我从衣柜里拿出夏季校服,系好胸前的蝴蝶结。“铃鹿桑今天很高兴吗?”小特还在床上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真是的,再不起床要迟到了哦。不过我的样子连没睡醒的小特都能看出来了吗?后天就是我的复出战。这一个月里,每天晚上我都会训练员通电话,一开始还是训练的建议和指导,到后面就变成了煲电话粥聊家常。我其实很依赖这个男人。等我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晚了。半夜的时候看着天花板发呆,突然就有翻身下床去找他的冲动。入闸的时候看着双脚发呆,突然就有从闸门里钻出去找他的冲动。背书的时候对着封面发呆,不停的在屋子里转圈抑制想他的冲动。我很害怕寂寞。高大的他站在我身边让我很安心,听到他的声音让我很安心。所以我搜肠刮肚找东西和他聊天,尽可能延长通话的时长。他说他会在我复出战前赶回来。“他会来看。”想到这,双脚就会有些发热,是错觉吗?不管如何,我都要赢得胜利。我要把这份景色还给他。我要追逐那份自己一度失去的景色。…………出乎意料的大胜,拉出了七马身的差距。我大口的呼吸着,向观众席挥手。可是我找不到他。夏日的高温烘烤着地面,从远处看,观众席上就像被一层热浪包覆住了。我找不到他。我不相信他没来。去他的办公室碰运气,却看到了没关的门。他在这里!我喜出望外,小跑两步冲了进去。一个人也没有,办公室杂乱无章。失落的我坐到了他的椅子上。桌子上杂七杂八的堆着各种打印资料,已经生了灰尘。我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和别的单张不同,这份被精心的彩印了出来,装订在了一起。是美国赛马场比赛的资料。非常详细,按照不同城市,不同跑法分了类。我一页一页的翻下去,翻到最后发现有一页消失了。虽然有些毛边,但是这页明显是被被工整的撕下来了。消失的部分虽然让我非常好奇,但是这时好巧不巧,我的思绪被敲门声打断了。“果然你在这里。”门口的是鲁铎象征。“理事长找你。”“诶!美国?”小特瞪大了眼睛。是的,理事长的谈话,是为了劝诱我去美国继续参加赛跑。据说在我受伤之前就有意向了,现在看到我康复的这么好,这件事也重新有了希望。我无聊的把理事长给的资料翻来翻去,脑袋里却是一团乱麻。只要一句话,我的人生就会彻底变化。怎么办?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做?“诶?铃鹿同学,这里有些……”特别周指着我手里的资料,提出了疑惑。我低下头仔细看了看,确实,资料的有一页是另外打印的,纸张的颜色有些旧,有一侧还有细细的毛边,像是从什么上面撕下来的,再重新装订进这里的。“观察力真好呢,谢谢你,小特。”“嘿嘿嘿……”小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不过我的心思不在她身上。这张另外打印的纸让我浮想联翩。训练员手里已经积灰的美国赛马场资料,被撕下了一张,出现在了理事长手里,用来劝诱我去美国发展。这是巧合吗?……不可能。除非训练员早就知道关于美国的事情。我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滴嘟滴嘟的声音过了很久,然后是自动挂断的声音。再打一次。同样的声音。“铃鹿同学,没事吗?”小特看我不停的按动手机拨号,好像是有些担心。“训练员不接我的电话。”我如实的告诉她,这倒不是什么要隐瞒的东西。“是吗?一定很忙呢,这么说起来很久都没看到铃鹿同学的训练员呢。”“他请假回乡下了。”“那追过去不就行了?”“诶?”我吃了一惊。“我不是很懂啦……”小特晃了晃脑袋,“但是,铃鹿同学很担心训练员吧?”“嗯。”“训练员也一定很担心铃鹿同学。”“追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对啊。一直领放的我,从没有注意到在我后面的训练员。因为一直有他在我后面,所以我才能好好的领跑。训练员如果命运的红线牵引着我们。将要相遇的人们是无法错过的,尽管他们相遇的方式有时并不相同。也许久别重逢是一种惊喜,是枯木生花的意料之外。但是我和他不一样。我满心期待,并祈祷着这一天的降临。我坚信,不管岁月轮转,还是斗转星移,他都会是那个夏天,向我伸出手的,温柔,高大的男孩。他是我的“欧尼酱”。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缠着他不放。惊鸿一瞥,我和他对上了眼神。那个男孩的身影奇迹的与他重合。“啊……你是……”始料未及。等等……我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大批的粉丝还在包围着我。总之先可爱的应付过去吧。“你是这座学院的训练员,对吧!”“你是机伶命中注定的人!”,“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机伶的训练员了!”快速抛出攻击,我泪眼汪汪的看向他。他张大嘴巴,有些不知所措。拜托了,答应下来。就答应我这一次,以后什么我都可……“借……借一步说话!”他拉起我的胳膊,从人堆里冲了出去。他的手不大,温暖,令人安心。速度不快的小跑,一切都指向那个男孩。我竟一时失去了自主,任由自己被他拉着跑。他在校门附近的树下停住,调整了一下呼吸,正色对我说:“真……真机伶同学。”“和训练员的契约,不是这么草率就能达成的。”“你刚来学校吧?说实话……比我优秀的训练员也有很多。要不你还是等等再决定负责人的事吧?并不是很急的。”我刚想张嘴反驳,预备铃却不巧的响起,打断了我的鲁莽。我左右张望,几只耳朵从附近的墙后伸出,竖的直直。好险,如果在这时候意气用事,“真机伶”就会不复存在了吧。“特雷森学园的第一天!所有课程都要很可爱的度过!”走在楼道里,手指尖快速的敲击着屏幕。这是每天的必要活动,向我的粉丝传递可爱的“机伶能量”。眼睛掠过Tag,点击确认发送。我看向窗外,九月的府中依然很热,太阳的余威还未散去,反射的热量蒸腾着大地,模糊了在练习的马娘和人们的身影。我换好训练服来到操场。刚入学还未参加出道战的马娘,训练相对轻松,除了学院老师统一的训练之外,剩下的全靠自主规划。所以很多马娘会拉帮结伙一起训练,或是提前与心仪的训练员签约,加入队伍训练。一个人训练可能真的很孤单。但是我不用担心这个,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有人会和我打招呼。每个人都会称赞机伶的可爱。但是这还不够,我要从欧尼酱那里听到那句话。机伶是世界第一可爱的马娘。和早上一样的马甲,非常容易的被我抓到了呢,欧尼酱。我快步跑过去:“欧……训练员桑,那个……”“啊……真机伶。”他身后的马娘探出头来:“谁?”“真机伶,今天刚转来,好像是想加入咱们队来着,呃……”他翻了翻手上的资料,“擅长的是草地短跑。”奇怪的梦。最近总是做梦。梦到过去的事情,却又不完全一样。梦到空空如也的游乐园,梦到古老的城堡。有着藕荷色头发的小小马娘寂寞的坐在木制的,装扮的花里胡哨的长椅上。我向她伸出手。路灯亮起,世界重获光明。城堡奔涌出霓虹,世界如梦如幻。小小马娘抱住我的胳膊,光怪陆离的世界,只有她清晰无比。我问她以后的愿望是什么。老套的问题。她朱唇微张:“我的愿望啊……”十分不切实际的愿望。不过我不讨厌。我们牵着手穿梭在游乐园中,在茶杯座里天旋地转,在小吃摊前大快朵颐。我抹去她唇边的奶油,她抬头冲我笑。“欧尼酱。”“欧尼酱,我,我——”烟花四射,是不寻常的红色。我再回头,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烟花之下,人群出现,世界恢复了生气。人来人往之间,世界又在我眼前重新模糊了起来。我开始接受欧尼酱已经把我忘了的这个事实。毕竟已经过了很多年。打开手机的镜子模式,显现的是一位可爱的马娘。但是这位被人拥簇的,“可爱”的马娘,真的是真机伶吗?剪短了头发,仔细搭配穿戴,规划出行,纠结于不同的tag组合。努力去想当初的自己,却再也想不起来了。那个如梦如幻的夜晚,你松开我的手的时候。我看向你,你却没有再回头。我好像喜欢他,又好像有些释怀。那股偏执的爱,混杂着委屈和不甘,退下去又涨起来,冲刷着我来来往往的足迹。我还是会忍不住在练习的时候,放慢速度经过他眼前。我还是忍不住多看他几眼。看到他和担当的马娘在树下休息,一起铺开防水布,打开便当。看到他的马娘温顺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耳朵自然的垂下。真是羡慕。真是嫉妒。“非——常——痛——苦——但——这——也——是——修——行——的——一——环——”我在pretty大奖赛里输了。跑到一半蹄铁松动了,这是最不应该犯的错误。是走神了吗?也许是吧。不行……这样的失败,绝对不行。忘乎所以,还丢了人……一点也不“可爱”。独自跑到深山中,接受瀑布的冲刷洗礼。闭上眼睛,感受自头顶发散的疼痛。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把我拉出了瀑布。我睁开眼睛,是他。“欸嘿嘿……被欧尼酱找到了啊……”我挠挠头苦笑着,“为什么要来找机伶呢?”“骏川小姐来找过我了,说有没有看见你。”他把叠好的毛巾递给我。“我……觉得你可能会在这里。”我假装擦去水珠,用毛巾遮住自己的脸。不能给他看,不能给他看。此时自己的脸,一定是红的不得了,一定非常的不“可爱”吧。“回去吧。学院里的人都很担心。输了比赛再赢回来就好了。”他背对着我,掏出手机按亮屏幕,是在通知学院吗?我绕到他的面前,拿走他的手机:“明明是这么好的机会,现在应该目不转睛的看着机伶酱才对吧?”对不起。我还想再“消失”一会。“可丽饼,想吃吗?”我们俩就这么慢悠悠的走在回学校的路上,真机伶突然停下来。“好吧。”我掏出钱包,真机伶却打断了我:“今天机伶请客,就当是对训练员找到机伶酱的奖励!”呃……我看向她亮闪闪的眼睛。这时和她作对绝对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产生了这样的预感。啊啊,把身上散发的滤镜和光环收一收吧。我认输了。我乖乖的放回钱包。真机伶蹦蹦跳跳的跑向了流动餐车,不一会拿着两个可丽饼回来了。我接过一个,深切的感受到了手上的重量,和眼前快要溢出来的水果奶油尖塔的视觉冲击。这加了多少料?“嗯——好甜——”真机伶大咬一口,闭上眼睛抖着小腿。“谁叫你加那么多。”“欧尼酱不懂了吧,这可是只有马娘才能体验得到的快乐啊~”摇头晃尾的吃着可丽饼的真机伶,丝毫没有注意到嘴角沾上了奶油。好像是什么东西重合了一样,我下意识的向她的脸伸出手。我抹去自己嘴角的奶油,转头看欧尼酱。他的手停在了半空,指向我的嘴唇。几厘米的差,让我们俩顿时慌乱不已。赶紧转过头。脑子里想好的台词全被剧烈心跳引起的升温烧了个尽。偷偷的瞥一眼欧尼酱,他好像是也有些尴尬,可丽饼上的水果已经要掉了,却迟迟没有下口。“那个……训练不要紧吧?”我打破了沉默。“嗯……”他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回去的话,还来的及哦。”“那你……”“我可是马娘哦,最可爱的,跑的最快的马娘哦!”我挺起胸脯,神气的说道。“嗯……好吧,注意安全。”他站起来。“等等。”“怎么?”“粉丝感谢祭的演出比赛,能来给我加油吗?有你的话我会很安心。”我睁大眼睛看着他。顾不上自己现在的样子了,总之就这么看着他的眼睛。“……我明白了。”他当然没来。也是,有什么奇怪的呢。爱是什么形状的呢?是三角状,圆柱体,还是像金平糖那样?这么边走着边胡思乱想,我在这冬夜里呼出长长的一口热气。晚间的东京反常的热闹,像是撕下了虚伪的面具,闪耀着荧光与霓虹,人来人往,穿梭在银座与新宿,享受着迷幻与放纵。现在想起我在学校的日子,未免有些无聊。也许我和他的相遇是个错误,是命运齿轮走过的千分之一的误差。也许我应该直接转过头。这类想法一直在我的脑中徘徊。我不觉得是自己认错了。我们只不过是再普通的生物。女神给予了我们矫健的步伐,给了我们灵敏的知觉,却依然选择让我们度过和常人一样的生活。因为我们没有什么不同,就像刚照出来,色彩鲜艳的照片,终将落得被人遗忘的命运。无论加了多少个tag也是如此。命运的红线牵引着我们。有时我看到那些穿着校服来来往往的孩子们,会短暂的把自己错判成他们的一员,无谓的回想过去的事情。我会想起他。我们也许其实是一种人,也许他认出了我。我们怀揣着对对方的懵懂,却对现实充满顾忌,歉意和怀疑。毕竟到最后,我们都只不过是在这片天空下短暂抱团取暖了一会。没有向命运反抗的必要,没有被其恩惠的必要。我们只会带着厚重的口罩,再次在对方的世界里踩下一个脚印。不大不小,无法被白雪覆过,无法被海浪冲刷。无法被面具掩盖。我拧开房门,身后传来声音:“啊,正好。您的快递。”我潦草的签了名,收下,打开快递盒子。一束春紫苑,还有一个更小的盒子,被泡沫小心的包裹着。和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的都一模一样。我把它拿出来,打开,取出,仔细的上好弦,放在床头。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我有着长长的头发,满身是泥,哭哭啼啼。突然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我帮你去找妈妈吧?”“嗯。”“城市,没事吧?”我轻轻的晃了晃她的肩。她缓慢的抬起头,好像是搞清楚了正在联谊会的事实,晃了晃脑袋。“我……我没事。”她摇摇晃晃的伸出手臂扶住桌子,想要站起来,却脚下一滑又倒了下去。不大不小的“咚”声吸引了屋内人群的注意,目光刺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黄金城市是我负责的马娘……或者说曾经是。距离那次不愿想起的宝冢纪念已经过了很多年。那应该是六月的兵库,气淑风和,正是难得的好天气。我坐在公园里,手里的易拉罐被我按压的坑坑洼洼。突然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终于。我赶紧接起电话:“喂?黄金城市?怎么样?”“你好,训练员先生。”话筒那边是没有感情的,带有职场般冷淡的女声。我的脸部肌肉失去了感情的支撑,嘴角也耷拉了下来。我后来经常会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在河堤旁,拦下转身离开的她会怎么样?是不是她就不会如此这般,承受别的马娘不用承受的负担?也许是我的存在给她带来了这些本不应有的焦虑。杂志上的黄金城市,光鲜亮丽,光彩动人。尾花栗毛的她,每次出现在这类刊物上都是一次新的浪潮。我暗自发笑,可谁又知道,真正的黄金城市,爱赖床,选择困难,还老是和别人闹别扭?本正处于无忧无虑的黄金年华,这些孩子们就已经在赛道上竞争了。更别提需要兼顾两个工作的黄金城市。所以我有时候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黄金城市表面上是在跟别人闹别扭,实际是在跟自己闹别扭。如果把自己放在黄金城市的角度,就很难质疑她的决定了。并不是每个马娘都会去赛跑。一名成绩平平的马娘转型去做其他工作,也是常有的事。很多马娘在退役之后也会接一接代言,做一些其他的工作,或是成为训练员。当现实展开平铺在面前的时候,内部隐藏的某些东西就会显露出来。如果世界上的事情,都像赛跑那么简单,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所以我只是有些不甘。有些愧疚。一定是这样的。所以我和黄金城市最终还是如同其他训练员和马娘一样,在那次宝冢纪念后正式退役,握手言别,再也不见。“没能赢,对不起。”“没事,尽力就好。”慢慢的失去联系,慢慢的,身影开始模糊,记忆开始碎成一片一片又一片,最终落入芦花看不见。经典。所有人都应当是如此忘记对方的。被负担在身上的责任炙烤着,不知不觉也就不在意当初的那个人了,时间真的很神奇。可是,只有生死不离的人,才有资格真的再也不见。所以戏剧性的事就这么发生了。……比如被人一个电话叫到酒会,接回一位烂醉如泥的马娘?“吃饭了。”我向屋内喊。看屋内没有反应,我起身踱步,推开卧室的门,黄金城市正横躺在床上,蜷缩成金色的一团。电视也开着,音量小到甚至不仔细听的话,就会被白噪音盖过去的程度。“春雷轰鸣,波澜万丈,有马纪念,各位马娘已经进入了第一圈!”电视里传来的是解说的声音。我拿过遥控器,关掉了电视。“该吃饭了。”“五分钟。”她依然保持着蜷缩成一团的姿势,头也不抬。“工作很忙吗?”饭桌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嗯……明天还要去代代木拍外景广告。”她用筷子尖夹断鱼肉。“……你知道吗,新宿和代代木的距离?”她自顾自的说话,“上电梯,坐到新宿站的顶层,路过高岛屋的玻璃窗,再下楼就是代代木了。”“不亲自走过一会还真是不知道呢。”“我知道。”我放下筷子。“嗯?”“我给你放了一天假,你生闷气跑到了新宿。”“啊,那家咖啡馆。没想到你能跟到那里。”“只是凑巧罢了。”“谁信啊,跟踪狂。”我还记得。一个人跑出去的黄金城市。在赛跑的训练上成果初现,坚信自己能够出彩的黄金城市,跑去和模特的manager提出了辞职。结果两人大吵了一架。看出了她心不在焉的我,给她放了一天假。她跑到了新宿,和路过的我撞到了同一个咖啡厅里。既然已经遇见了,我们俩就这样一起绕着新宿满处散步。她每经过一家服装店都会犹豫,手也紧紧的,僵硬的抓住手机。泪光乍现。我知道的。她不敢删去那些照片,不敢和自己的过去说再见。她还在乎。我也心软了。告诉她“不需要抛弃‘自身’的过往。”她破涕为笑,打开手机给我看那些照片。“这个是我第一次去电视台拍广告的时候……这个是头一回摔跤的时候……啊。”可能是有些害羞,她按灭了手机屏幕。“不许再看了。”“我吃饱了。”她合上双手,起身前往玄关。“要走了吗?”我回头问。“不是说了吗,明天还要上班。”她披上外套,转身向我道别。“鱼很好吃。谢谢。”“嗯。”“是你把我背回来的……那个酒会?”“嗯。”“抱歉,喝的有点多……”“嗯。没关系。”“我……我之后……”“欢迎常来。”我打断了她。“……嗯。”她的耳朵不再绷紧,垂了下去。“下次少喝点。”“嗯。”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去选择她。赛马娘和训练员,注定会相互影响。训练员的意志会潜移默化的改变马娘,无论是好是坏。也许是因为我从没有放弃她在跑步上的才能,她才一直跑了下去。可是我却没能为她带来盛大的舞台,带来更多的胜利。我每次去咨询别的训练员,得到的无一不是“姿态美”,“步伐美”这类表象的东西。也有训练员直白的告诉我:“末脚不错,但是还是资质平平。”结果我是怎么坚持下去的呢?是看到她咬牙锻炼,还是看到她在河堤一个人发呆,还是见到她在服装店门口的那场哭泣?……我不知道。我眼睁睁看着她对跑步的感情,一日日聚沙成塔,一日日千江汇海,堆积的满满当当。给我一种,好像只要坚持下去,沉寂且干涸的土壤上,就真的能看到美丽的迎春花破土而出的幻觉。我看向窗外,风月明朗,温柔又冷清的光线照耀了这片无边的黑夜。整个世界就如同巨大的鱼缸一样,清冷而又迷幻。突然之间水位上涌,压力增加,我有些喘不上气。浮于世间的我们,又会何去何从?从水面上沉下来的,是迎春花的花瓣。花瓣越来越多,将我淹没。甩了甩脑袋。明明现在还是冬天。真奇怪,在想些什么呢,我?盖上锅盖,披上大衣,关上玄关的门。

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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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季枫佬出了整合楼,否则我就错过了黄金城的这篇文章了。一方面全文很有画面感,让人体会到了所谓的“镜头语言”,读着非常舒适。另一方面也对于维持现状与追寻梦想之间抉择的讨论:追寻梦想真的会成功吗?对于这一问题,倘若给予了自信的肯定回答,那么作为另一极的迷惘之情也就随之而生了:那难道维持现状不会更好吗?正因人生的抉择难以改变,读完此文心头才分外怅惘。我想每个人总会在这时那时对于某些自己错过的道路忽然从心底有怀恋油然生发,或许是一个科学研究者在深夜想起小时候拂过的琴键,抑或某个编辑在等待电脑开启时想起了第一次接触编程时的雀跃,但想来再难有人能自信地用那一瞬的愉快去肯定“追逐理想”之后的未来。毕竟现实就是现实,而那些美好的理想,也多为“理想”罢了。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pretty derby的手游里,黄金城的故事才采用了取巧的“齐头并进”罢。稍微扯远了一点。最终训练员“盖上锅盖,披上大衣,关上玄关的门”的那段实际上我发想了不少。这是片刻思索之后他追上去的独白?还是因为他也不堪忍受这残留在房间里的压抑空气出门走走时的自语?甚至是他就那样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思索着过去,却没对面前离去的黄金城再发一语,最终只能在寒冷的冬夜里独自套着大衣念叨着没能说出口的鼓励呢?季枫佬这样的结尾总是让人感觉很不错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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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王,圣王前辈?”突然被人叫了名字,回过神来,勺子一个没拿住,掉在了地上。“圣王前辈在干什么?”川上公主帮我捡起了勺子。“啊。是你啊。”我顺势接过勺子,“我在做饭团。”“做饭团!不愧是圣王前辈!”我笑了笑:“要一起吗?给你和圣王光环一起做饭团的权利也可以哦。”“当然!”得到的是爽朗地回答。她看了看锅里,又抬起头看了看我。“前辈。”“嗯?”“这是糯米粉。”“对啊。”“糯米粉是用来做年糕的。而且……现在也没到要做年糕的季节。”“欸——?”我看了看日历。离七夕已经不剩几天了。不知道要送给他什么礼物。每次问他,都被“这种东西不用破费”为由搪塞过去。训练员的家境并不富裕。在困境中成长的他,每次出门都精打细算,对待所有人都有一种微妙的谦卑,主动站在他们的身后。但是他对我不一样。他会站在我的前面。他会为我遮挡风雨,给我微薄的依靠。比赛输掉的时候,他站在我的身前,挡下了风言风语。心情不好的时候,他站在我的身前,带着我满世界玩。跑出道赛的时候,他站在了我的面前。就这么对着全世界嘶喊,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我要成为那个一流的训练员!”“所以,我也要发掘一流的赛马娘!!”“对!就是圣王光环!!!”真是丢人。熙来攘往的训练场,他却旁若无人的喊出的我的名字。我看向他。他的眼睛就仿佛拥有魔力,死死的把我抓住,再也无法逃脱。无法拒绝。那就给你与圣王一同前行的权利吧。所以我最后挑了一条适合他的领带,仔细地用淡绿色的,素雅的盒子装好,拿过盖子准备盖上。突然觉得领带有点歪,于是把它拿出来重新放好。又觉得领带好像开线了,于是拿出来检查,又小心的放回去。这样折腾来折腾去,注意到手机亮起的时候,突然发现已经过了半个钟头。我拍了拍脸,试图散去脸上多余的热量。拿起手机,上面是学院关于明天开始的夏合宿的详细通知。我看了看周围,乌拉拉酱还没回来。把装领带的盒子盖好,赶紧塞到床底下。我是怎么了?我承认我仔细观察过训练员。他有时候会突然发起呆,坐电车的时候,在训练场的时候,就这么看着远方的天空,楞上好一会,然后突然又转过头,在笔记本上写两笔。“也是一种放松方式呢。听说这样做的话,思绪不会被打扰,是最快的思考方式。”桐生院这么跟我说。我们俩的面前,meek也在对着窗外发呆,做她最喜欢的“冥想”训练。嘴里不知道在念着什么的微微开合,眼神涣散,却又好像直直的死盯猎物一般。我闭上眼睛,试图也进入冥想。可是一闭上眼睛,他的脸就在脑海中浮现出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嗯?今天又是什么权利?圣王。”我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桐生院和meek还在原地。还好,没有被发现。我悻悻的离开的训练室。这会正是夏日里最舒服的时候,白日的炫目还在天际线滞留着,月亮才刚刚爬上来一点,微风吹拂,带走了初夏的焦躁和热气。做完训练内容的马娘和训练员们并肩离开学校,偶尔也有零星的,正在自主训练的马娘在学校里穿梭。举棋不定。那么就去跑几圈吧,放空一下大脑。换上训练服,走上草地,开始顺着跑道线慢跑热身。为什么是他呢?我的判断失误了。这种晚间的慢跑,更容易发酵心事和胡思乱想。想到了被记者采访时站在我身后的他。想起了情人节为了我不被偷拍追出狗仔队两条街的他。想起了新年参拜时为我披上风衣,和我一起在河边草坪打闹的他。想起了无论何时,都在我的身边,一直微笑着,对我说“没有关系”的他。就这么想呀想呀,跑呀跑呀,不知不觉间已经停了下来。昏暗的灯光照出了看台的人影,那个人影和我脑海里的人不断的重合,最后终于变得清晰无比。他站在看台上,看到我停下,向我挥了挥手。是啊。无论我跑到哪里,他都能追上来,把我抓住。就算他只是人类,跟不上我的脚步,他也这么静静的追着我的足迹,等待着我。每当我筋疲力尽的时候,他也总是恰到好处的出现在我的身边。每次都这样突然的闯入我的视线,每次都从我这里夺走各种各样的“权利”。“……给你和圣王一起用餐的权利!”“……给你和圣王一起训练的权利!”(……给你,拥有“圣王”的权利……)心头一惊。差点就说出来了。心脏砰砰的跳动。这里没有风声辽蔽,没有多余的声音,感觉就像连时间和地球都停了下来,注视着我。迈出脚步,明明是草地,却有如走在流沙上一般的迟钝。也许在我和他之间,真的存在这样的流沙。走着走着,越沉越深。但是不会松开手。不断的给予对方权利,不断的把自己委身于对方,依赖着对方的温柔,等待着对方的回答。慢慢的,这份带有烈日干燥气息的流沙就会把我们两个淹没。就算如此,我也希望我们被吞没在这流沙里的时候,能够手牵着手。所以圣王光环,一流的赛马娘啊。迈开腿,跑起来吧。

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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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自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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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发烧了。头痛。翻身坐起,抹去额头上的汗珠。窗户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撩开窗帘,雨滴被风拍打在窗户上。缓慢的下降过程中,千万个雨点画出了一幅诡异的画作,模糊了窗外的景色。外面的灯光透过雨水,被稀释成了一个个光晕点,恍若是在看满天星辰,又像是某个炫目的舞台。不能再发呆了。甩了甩还在发迷糊的脑袋,起身下床,打开房门。屋门虚掩着,外面的灯光为室内提供了最低限度的照明。九月的这里依然很热。残夏的余威炙烤着大地,时不时落下的风雨催赶着人们的脚步。还是那个熟悉的风景,但是我已经毕业了。不用再担心门禁,不用再每天思考跑步的事情。总之,在决定下一步进程之前,暂且是回到了家里,在位于商店街末端的居酒屋帮忙了。说实话,在学校的时候,我很少这个点还在外边。晚间的鸭川商店街反常的热闹,有着早间没有的放纵,灯光流动,每个小巷都灯火通明。不过我这一角还算清静。客人也不多,商店街深处的居酒屋,来客较为固定,多为中年和老年人,来这里聊聊天,酌上两杯,寻求短暂的解脱。也许日子就会这么一成不变的过下去。毕竟我没那么突出,赛跑的成绩也并不出彩。能够顺利毕业,多亏了他。我还记得他的眼睛。浑浊着什么东西,似乎是无奈,似乎是不甘。一开始不是这样的。让我想起了他当时物色我的场景。那些老派的训练员眼睛里似乎都有一种令人生畏的光,似乎诉说着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道理。但是他没有。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就这么不顾东海帝王身边的人群,径直向我走来。真是疯狂至极。虽然没有什么喜人的成绩,三年也算是无风无浪的度过了。毕业那天,他站在校门口等我,为我戴好花环。一阵沉默之后,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交给我。我接过打开,里面是三张温泉旅行券。“带着家人一块去吧……”他挠挠头,“……对不起。”我才要说。URA没有赢。对不起。“好好庆祝一下吧。时间也不早了。那就这样。”他瞥了一眼手表,对我挤出笑容。“那你呢?”“欸?”“你……之后想干什么?”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改变措辞。“干什么啊……”他突然笑了出来,“当然是继续当训练员啊。”“不能和……”“内恰,不行。”我抬头看他,他却没有与我对视,扭头去看夕阳的方向。“别说永远,千万别说。”顺着他的目光,夕阳渐渐沉没进地平线,被水泥高楼分割成了一块又一块。到头来,我们还是顾忌很多东西,就算我们再在学校里呆上三五年,我们也还是对对方充满顾虑,歉意,和猜疑。就像偶然在游戏厅遇到的配合很好的队友,要不就是再也不见,要不就是见到了,也打不出那种效果了。那就说再见吧。我捏着信封,看着他消失在街道的拐角。……抽到的温泉券,应该只有两张,对吧?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拉了把椅子在桌边坐下。桌上是父母留下的饭菜和药。我把这些东西扫到一边。现在没有胃口。“不好好吃药怎么行?”惊恐的抬起脑袋四处张望,但是什么人都没有。“要注意形象啊,今天下午还有乙名史小姐的特刊采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散乱的头发。“内恰?”不要,不要再继续了。我忘不了。就算毕业了,不再设闹钟了,也会定时的起床。快速的整理妆容,不浪费多余的时间。不随便糊弄午饭,因为这样身材会走样。这个男人在我的生活里不停的走来走去,现在又突然搞消失。心头的重量因为他的不在减轻,取而代之的是黏着性更强的悔恨。“恋爱就是达比。”也许这句话说的没错。如果我那天不听他的推辞,执意抱住他,把内心里的东西嘶喊出来,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印有的字符证明了这是一张车票。什么都不干,只是趴在桌子上,这么边发呆边看着它。顿觉眼角湿润,伸手想要抹去眼泪。但是泪水却越来越多。顿感窒息。只要闭上眼睛,就是他的影子。咬住睡衣的衣角,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也不管怎样怎样,就这么让痛苦和困意席卷自己。听不见雨声了。听说雨后的月亮是最美的。下次,我能和你一起看吗。请不要再拒绝我了。--------------这篇文章献给我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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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hxd吗?初春。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阳光缓慢的铺洒下来,温暖了大地。温度正好。我站在树下的阴影里,目光望向远处。这里是一处墓园。角落里正有一对母女正在打扫着她们面前的墓碑。等她们离开后,我快步走向同一块墓碑。这块墓碑已经有了年头,看得出经受了不少风吹雨打。被清水洗涤的痕迹仍未干透,透过水滴,黑白色的墓碑主人依旧笑容灿烂。我在墓前插上几根线香。看着寥寥的几束花朵,鼻子突然就有点发酸。重新摆正被风吹乱的花朵,却发现了一块怀表。黑色如焦油一般的东西涌上心头,四处张望了一下,把怀表快速的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出众的末脚!千明代表,开始冲刺了!”“如此激进的跑法,她能够坚持的住吗?”六年前。京都的初秋,大地的热度还未完全消散。随着速度的加快,眼前的物体也开始模糊。眼睛看到的只有热浪的扭曲,只有风的轨迹。还有那个女人。身着绿色军服。喂喂喂,那么多花边,还能叫军服吗?不管不顾的跑着,在上坡前就开始动用脚力冲刺。看台出现了一波骚动。当然会有。京都的坡长又陡,大家都流传着“慢慢的上坡,慢慢的下来”的说法。但是今天不一样。我要超过那个女人。这是最后的机会。把力量传递到脚步,用力蹬着上坡的泥土,加快摆臂的速度。她有些惊讶,但是马上又恢复到了正常的呼吸声音。不愧是“皇帝”。走着瞧吧。下坡的时候就更快了,保持平衡也变得更加困难。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了看台上的声音。“千明!千明!”是他的声音,令人安心。他在看着我。一想到这点,脚步就越加轻快。“千明!是千明代表!”“千明代表的脚下,大地被弹了起来!”本来是这样的。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我为他取得胜利,取得荣耀,取回之前败仗失去的信任。赢得奖金,治好他的病。但是脚下却一个踉跄。打断了我所有的思绪。勉强维持住了平衡,却发现右脚上的鞋不见了踪影。果然在陡坡加速是危险的行为。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一不做二不休,把另一只脚上的鞋也甩掉,继续埋头冲刺。但是这个踉跄让我和那个女人的距离又加大了几分。心中暗叫可恶,不顾脚下的疼痛,想要继续加快速度。“千明!千明!”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越来越焦急。他的身影出现在了草坪上。始料未及。他越过护栏,从终点线的另一端向我靠近。我曾经想过如果我能跑到终点,与他拥抱,那将是多么浪漫的场景。脚下的旧疾与新伤却对我无情告停。痛苦的倒在地上,闭上眼睛忍受疼痛,外界的声音却无情的一股脑灌进了我的身体。身边不断的传来脚步声,看来多亏我是在外道冲刺,所以倒下后并没有挡住其他马娘。解说的声音。观众的声音。汽车驶来的声音。我挣扎着站起身,返回去捡起鞋子。啊…训练员。脑子总算恢复了清醒。回头去看,结果在好远好远的终点线对面,他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那个女人冲过终点线,抱住了他。……………………“阿姨?千明阿姨?”稚嫩的声音把我从无谓的回忆中拉了回来。面前蹲着一个小女孩,歪着头,如紫罗兰一般的眼睛看向我,摆动着耳朵和尾巴——是位马娘。“阿姨在这里干什么?”“只是打扫一下,看到……有点乱。”语无伦次的应付过去,“你来干什么呢?”“这里”小马娘指向墓碑,“忘了拿怀表。”“是这块表吗?”我从兜里掏出怀表。“是。”小马娘小心翼翼的接过。我趁机发问:“你妈妈呢?”“妈妈在车里等着。”她把怀表放进随身的小包,“谢谢阿姨。”“你知道我的名字?”突然想起,她刚才叫我的时候,说出了我的名字。“千明代表,三冠赛马娘,还有……”小马娘努力的掰着手指头,说着我之前的战绩。“这么小就知道这么多赛马娘了,真厉害。”我摸着她栗色的头发。她却摇了摇头:“爸爸的笔记里,有阿姨的照片。”手上的动作停止。“阿姨以前很厉害,笔记里这么写。”“笔记?哪里来的?”不自觉的发问。小马娘神气的叉腰:“我从库房里找到的!好厚好厚一本呢,妈妈都不知道!”“她……她不知道?”“老师教给我们包书皮,我给它重新包上了书皮,现在可漂亮了!”她边描述边用手对着空气比划着自己包的书皮,眉飞色舞,非常高兴。“对……对,不要给她看……”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对,我清了清嗓子,想要转换话题,“你以后想干什么?”“成为赛马娘!”好吧,经典的回答。“所以千明阿姨跑步的时候都在想什么?”“诶?”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发问弄得有些发懵。“他们都说赛马娘是为了什么东西奔跑的。”“可是我不懂啊。”她挠了挠头,“我没见过爸爸,妈妈又总是说什么‘不一定要跑步,做其他事也很有意义‘,我不懂啊。”她看向墓碑,有点失落:“阿姨是因为什么坚持跑步的呢?”……………………让我想想,上次被问到这个问题,大概是那场比赛不久之后。“有人吗?”房门被打开,一位梳着栗色单马尾头发的马娘从门缝里探出头来。“怎么了?”我从行李堆里站起来。“诶?地图上说是这个宿舍啊……”梳着单马尾的栗发马娘有些混乱。“新生?”我试探着发问,她点了点头:“是的,我叫东海帝王!今天新来特雷森学院!”我接过她手里的资料。“嗯……没错,这里就是你的宿舍。”“诶?可是……”“没错,这是你的床位。”我指向自己的床。“我用不到了。以后你就住这里了。”帮名为东海帝王的新生整理好了行李,她拉住我的手:“谢谢学姐,我请你喝蜂蜜特饮吧!”“不用了。”我谢绝了她的好意,转而寒暄起来,“进特雷森一定不容易吧。”“嘿嘿,无敌的帝王大人不会被这点困难打倒的!我可是要成为和会长一样的三冠赛马娘!”会长……指的是那个女人吗。果然粉丝还不少。“而且,会长她最近竟然宣布有负责训练员了耶!那个一直自主训练的会长有了负责人,不是很厉害吗?”“……嗯,我知道。”“那学姐跑步的目标是什么?也是三冠吗?”……………………“……是为了跑的自由自在吧。”我对面前的小小马娘说。和当时回答帝王时一样的答案。小马娘的紫色大眼睛忽闪忽闪,好像是充满疑问。“也许,跑步最重要的是不留下遗憾。”我缓慢的吐字,“为了某个人,或是为了某件事。开心就跑,不开心就不跑。”“有些时候不行的话,也许就应该放弃。毕竟……我只是个野孩子,阴差阳错才进了特雷森。”“没有那么多钱,跑的也不好……救不了他。”“……就算钱能救他一回,也救不了第二回,可惜。”我摸着他的墓碑出神,小女孩则是发出了“唔……”的声音。讲太多听不懂了吗?对不起。都怪我自顾自的说话。我拍拍她的肩:“再过会妈妈要着急了,快回去吧。”她转头要走,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叫住了她。“不要告诉妈妈。”我挤出笑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马娘高兴的模仿我举起手:“嘘——不告诉。”我看着她远去,又看了看墓碑上的他。果然很像。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草叶,随即转身离开。火光乍现,噼啪作响。世界天旋地转。使劲摇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下来。伸出手去推开已经被撞变形的车门,没有推开。再次用力撞开车门,连人带门摔到了地上。视线恢复了清晰,大脑重新运转。看来车辆是与行人发生了碰撞,再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赶紧爬起来,用吃奶的力气敲击驾驶室的车门。突然有一只带血的手伸了过来,抓住了我的腿。“啊……”我从梦中惊醒。又是同一个梦。竟然在椅子上就这样睡着了。雪白的墙壁,干净的地板,规律的点滴声。医院独有的沉寂与压迫感挤压着心脏,在此之间,只有他微弱的呼吸声能让我稍稍安心下来。“鲁铎小姐。”医生推开了门。“他怎么样了?”我问医生。主治医师推了推眼镜:“情况稳定下来了,但是……”“但是?”啊啊。我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了。隔着毛玻璃的他的身影,在我的眼泪下变得愈加模糊。……………………让我想想,第一次与他见面是在两年前。作为象征家“最有希望”的新生赛马娘,进入了特雷森学园。如此的身份,自然吸引了众多训练员的目光。每次训练后都会被人群堵个水泄不通,甚至好多训练员还递给我他们编写的几万字的关于赛马娘的论文,字里行间都显露出了谄媚。但是有一个人不一样。远远的观看,早早的离开。我故意制造与他的“偶遇”。注意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去一样的电影院,借阅一样的图书,跟着他的足迹。等到反应过来时,笔记本的边边角角上已经全是他的名字。所以趁着训练结束的空隙,我拨开人群找到了他,抛出了让他担任自己训练员的提案。他拒绝了。令人意外的答案。除了父母之外,他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拒绝我的人。“如果是为了赎罪……”他低着头自顾自地说,“那就不用了。”“你没有错。”但是我感到很愧疚。那次事故之后,象征家草草赔钱了事,他则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后遗症。我能感觉到他在逃离我。故意规避我的好意。故意绕开我为他选择的轻便的职务。执意去当最普通的训练员。千明代表的训练员。就是这个女人吗?她比我更好?就因为我是象征家的一员,所以不行吗?……………………机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简单的理了一下头发,拍拍还未能来得及换下的绿色军服样式的胜负服。打开房门进入病房,看到他双眼微睁,正在通过窗帘的缝隙看外面的风景。他注意到了我,回过头来。“千明……帮我拉开窗帘可以吗?”“……好的。训练员。”当时确实只有一条终点线,但是真正的终点却有两个。一边是摔倒了的千明,一边是摔倒的他。一边是让所有赛马娘幸福的誓言,一边是愧疚和卑劣的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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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宝的文我只有一种评价:久别胜新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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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明不是受人瞩目的天马二世,挑战皇帝的英雄吗,而且出道比会长早“您好。一千五百元。”往常这时候,顾客不是拿出银行卡,就是拿出现金了,可是这次我的话语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本来今天外边就在下雨,很让人心情烦躁,我抬起头,身前隔着柜台站立的女性身材姣好,一言不发,钱包连拉链都没有拉开,精心打理过的柔顺的栗发……还有那个醒目的蓝色耳罩。不,拜托不要和我开这种国际玩笑。“你……哦,今天,有马纪念。”“心情不好?”“没赢。”刺啦的碳酸气泡声传来,圣王光环打开了一瓶汽水。“反正跑完就退役回家了,妈妈也不是很在意。”谎话。“你肯定是和新训练员又吵架了。”我也从塑料兜里拿出一瓶汽水。这是什么汽水,青草味的?青草味是什么味的?“蠢才。不知道家里为什么会安排这种人来训练马娘。”我瞟了一眼圣王。她正在注视河面上的微波粼粼,从我的角度,看不大清她的脸。她在想什么呢?“喂,你。”她突然发话,脸还是没有转过来。“嗯?”“赛马娘如果不能跑步了,还能做什么?”我放下手上的东西:“能做的事有很多吧,比如…”“那训练员呢?”“……也有很多。”“所以你去打便利店的零工?”第二次打断,她把脸转向了我。圣王眼里的愤怒和不甘化成了眼泪,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也让我的思考完全断了弦。“为什么丢下我?”“为什么不能陪着我?”“没有你我根本跑不下去。”我慢慢伸出手,想要拭去圣王脸上的眼泪。她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十指交缠,覆于她洁白无瑕的脸上。温软的感觉在手掌上晕染开,明明十分熟悉,此时却让我惊恐不已。因为她说的没错。三年前的我和她曾经是特雷森学院的话题。她是身世高贵却屡屡碰壁的大小姐,我是只有一腔热血的傻瓜毛头训练员。本应该是漫画里匪兵乙这类,只是走个过场的角色。但是也许那时候的我们被热血和不切实际的愿望蒙住了眼睛,并没有注意到真正的问题。——目标。每一个赛马娘都有目标,不管是短期还是长期。自出道赛连取三胜的圣王,自然吸引了观众的目光,我和圣王一时名声大噪,她也在此时决定了经典三冠的路线。……当然是她家里决定的。不过她并没有反对,也没有提出什么意见。在她接到母亲电话的半个小时里,我少有的看见她在办公室里畅快的来回踱步,眉飞色舞了一回。所以我决定支持她。当然,问题就在这里。我应该阻止的。在离开特雷森的好几个月里,我都会做同样的噩梦。那个炫目的下午,坐在办公椅上微笑的我,还有来回边转圈圈边打电话的她。这些梦的内容大同小异,也许时间上会有偏差,也许外边在下雨,也许桌子的颜色会变,——但我一次也没有尝试过夺走她的手机。无论如何努力,我们的结局都一样。在之后的比赛里,圣王不断的吃下败仗,信心也被不断的消磨,在家里打来的电话里,语气也越来越差。终于有一天怒气爆发,不过这次,我拿过了她的手机:“明天,明天就是高松宫。”“是我的错。我没有教导好令爱。”“再让她跑一次吧。”“无论成绩如何,我都会辞职离开。我的训练失误和圣王没有关系。她是有才能的。”所以当圣王和她的新训练员捧起高松宫的奖杯时,我早就已经坐上回箱根的列车了。我没看到那时候的圣王是什么表情,本来也没那个心情去看。果然光环家对我早就有些意见,没等我收拾行李滚蛋,就有一个西装革履的训练员敲响了我的办公室门。微微咬了一下嘴唇,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不甘了,只是觉得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了。于是就这么看着窗外被分隔成方块的田野的发呆。也没有思考之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就只是对着窗户发呆,不停的发呆。后来我才真正意识到,离开圣王之后,那块心中的石头其实并没有消失。它只是被换掉了,被那些粘着性更强的悔恨和无力替代了。无论我走到哪里,我的过去都会追上来。打开电视就是新闻,走在街上就是形形色色的马娘。有些害怕。害怕人流人往之间,她的蓝色耳罩再次出现。害怕她再次抓住我,向我说那些我没听过的见闻。更害怕她原谅我。所以我逃到了这里,打着零工,消磨时间。也许那句话说的确实没错。过去来找我了。在一个雨夜的晚上,过去逼迫我与它对视。肩膀上的重量提醒了我圣王的存在,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尴尬的发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偷听到理事长的谈话,她想返聘你回学院。”蚊蝇般微小的声音传来。“嗯。”“……味道不对。”圣王支起身子,看着我说。“什么味道?”我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没有明显的异味……吧?“你不抽烟了吗?”“……自那之后就不抽了。”“嗯。”她的声音又小了下去,带有雨夜独特的一种湿软。我看向棚外,密度不大的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雨棚上,隔绝了雨外和雨内。微风吹拂,雨滴打在脸上,让我不由得眯起了眼——再睁开眼,圣王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雨外的我和雨内的她。柔顺的栗发,美丽的瞳孔,偶尔随着重力滑落的雨珠,还有她微张的双唇,随着我们之间距离的愈加局促,在我的视线里不断被放大。她缓慢的踮起脚尖,我也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抱住了她的腰。突然一阵炫目,意识到是车灯的我叫了一声“危险”,手上用力把她拉进了雨棚。车速很快,溅起的水淋了我们一身。圣王的头伏在我的胸膛里,没有出声。“没事吧?”我想要看看她的脸,却被她反过来抓住了胳膊。微微的颤抖,不知道是我还是她。我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从背后上来,放在了她的头上,轻轻的捋着她的头发。熟悉的感觉。就像以前训练的时候,结束训练的我总是这么摸两下她的头,作为奖励。就像她在中京的那个早上,地下通道里,她突然从后面抱住我,求我不要走。我撒了谎。也许这就是报应。怀里的动静慢慢减弱,她冒出脑袋:“还要抱多久啊,你。”我赶紧松开手。她摇晃了两下,清了清嗓子,然后站定理好衣服。“我……我得回去了。”她拿起栏杆上的汽水一饮而尽。“欢迎下次光临。”“不来了,没劲。”她把易拉罐扔向我。我捡起她扔过来的易拉罐,呃……这是我的汽水吧。再抬头看,她已经跑进雨中,不见了踪影。她一定会迷路的,那个“一流”的赛马娘大小姐。因为车站在另一个方向。我回到店里拿起雨伞,走进大雨。也许箱根的雨夜就是这样,氤氲着神秘的气息,整个世界都是单调的声音,但是什么变化都没有。我还是没能逃离过去。或者某种意义上,逃不出去其实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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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太好了,配合上悲剧更是别有风味扑面而来的热气和红红绿绿的装饰。我看着时钟上的秒表一点点地向前攀去,无聊地剥着一个又一个的橘子。橱柜里奖杯的光滑的表面映射着屋内的光景。我看着空空荡荡的沙发,那本应当有人躺在那上面,在温暖的午后用电视里的垃圾节目来打发闲暇的时光。藏在阴影中的厨房水槽,冰冷的色泽照进我的心底,就像是能反射出我的窘态一样,凝结了血液,栓塞住血管,握碎了我的心脏。训练员的手机摆在茶几上,我忘了替他充电,是,我又忘了。就算是这样冒失的我,他也没有丝毫抱怨。明明只是萍水之交,他却为我制定了详细的训练计划,陪着我在月夜下一起自主训练。为了我和古板的训练员争论,为了我熬夜。每次我在跑道上飞驰过他,瞥到他对着秒表露出笑容的时候,感觉身体都有些发热了。于是又这么继续跑了下去。因为只要比上一圈还快的话,就能看到他的笑容,就能看到更好的“景色”。我对这份安心习以为常,却从没有想过,臻冰也会有被烈阳融化的一天。他在哪里?突然自白日梦中醒来的我,起来的时候差点把桌子给打翻。训练员呢?他在哪?无意义的寻找自然没有任何收获。摆放着被炉的六叠间从未如此空荡过。呼吸停止,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了火锅咕嘟咕嘟的声音,和自厨房传来的微微滴水声。我从来没有如此想过,作为马娘所拥有的敏锐的听觉,反而有一天会变成自己的累赘。以前的我,每次遇到训练员在办公室睡午觉的时候,身体就会不自觉地凑上去。他的呼吸声音不大,微弱的鼾声侵扰着我的耳朵,让每一根毛发都打了个激灵。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他不在这里。为什么不在呢?等到我的大脑再次启动的时候,自己已经打开玄关的门,在道路上疯狂的奔跑着了。为了什么而奔跑呢?自己也不知道。好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又好像已经知道了注定失去的命运。靴子在雪地上踩出了一个个艰难的脚印,调皮的白雪钻进短靴,化成雪水,刺痛了皮肤与神经。好想哭。为了什么而哭呢?被红灯拦在路口,看着街上的繁华和灯火,大口地吸进未经加热的空气。脑袋里编造着自己也不相信的,催人落泪的理由,期待着某个东西的出现。“铃鹿。”绿灯亮起。“铃鹿!”突然被从后面抱住,踉跄的向前走了几步。下意识的挥手想要挣脱,但是大脑认出了气味的主人,放弃了无意义的挣扎。“你在干什么?”焦急的声音传来,训练员按住我的肩头,让我转过身来。四目相对,我哭花了的脸被他一目了然。“怎么了,铃鹿?”他一边抹去我的眼泪,一边发问,“遇到什么事情了?”也许是看到抽泣不止的我已经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了,他缓缓的用力抱住我——微微的力量,就像好怕捏碎雪球一般的,轻轻的耳语:“回家吧。”仔细回过头来想,也许我确实亏欠了训练员很多东西。缠着训练员去周末约会,让他陪我抓很难抓到的娃娃,在河堤上拽着他一起跑步,弄得他气喘吁吁,让他多了很多意料之外的工作。我不知道为什么像我这样的马娘,能够有资格得到他的垂青。刚刚进入特雷森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跑步。跑步,然后取得胜利。所以什么苦我都能吃。不管是不熟悉的跑法,不管是被踩踏后坑坑洼洼的草地。只要有他在身边,我就什么都能做到。那些前辈曾经说过,训练员和马娘,只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本来就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现在再看,这个名为“距离感”的障壁,一定已经被我任性的破开了几个洞口。就如同初生的动物幼崽,透过被我故意破坏的墙壁,向他摇尾乞怜。明明他是前途无量的训练员,却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伤痕满身的马娘身上。想起这里,腿就有点使不上劲,不禁走的有些踉跄。“铃鹿?”不愧是训练员,敏锐的发现了我的失态,“腿还好吗?”啊啊,如果是腿的话,没事的,非常健康。不过训练员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说辞,把我推进了玄关,强硬的让我坐在了床上,说是要检查一下我的腿。他摘下棉手套,有些笨拙的脱下我的短靴。湿冷的空气被释放出来,绻缩的有些冻僵的脚趾,在被他托在手上的时候,也乖乖宣告了服从。手指拂过小腿,引起一阵瘙痒。透过黑色的裤袜,依稀可见腿上暗暗的白色手术伤痕。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正被他认真观察,伤口处隐隐的疼痛又重新复现。“……没事的,训练员。”轻轻移动右脚,从他的禁锢中脱离出来。甩了甩脑袋,把诸如“还想被抚摸一会”这类的糟糕念想从脑海里驱离了出去。“为什么要跑出去呢?”来了。我最害怕的问题。“……做了噩梦。”他微微一笑。识破了我的谎言吗?“啊。快要烧干了。我去加点水。”他站起身,走向厨房,“铃鹿在这里等一会。”门被关上,窄小的六叠又恢复了宁静。乖乖的钻进被炉。锅中的汤汁已经见了底,正在无助的冒着气泡,进行无谓的挣扎。我还是没能问出来。“为什么你不放弃我呢?”我也想象过,自己在病床上,疯狂的怒吼,摔碎瓶瓶罐罐。或是把头撞向墙壁的样子。我也想象过,自己被移籍,看着他和他的新马娘们一起训练。——毕竟他可是很受欢迎的训练员,就算没有我,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或许还会过的更好。但是我没有那么做。也许是知道这只是无谓的疯狂,或者是伤病与复健已经让我筋疲力尽了。我没有寻死。而且他每天都会来。带来不同颜色的花朵,带来每天的笔记。不知不觉之间,我已经养成了看着病房里的时钟,等待着他到来的习惯了。等待着他搀着我的手,把我领向药房,或是复健的器械。最后一天,他手持一株凤仙花,牵着我的手,把我领出了那个白到恐怖的房间。被炉的热量与疼痛一并传来,不住的刺激着我早已宕机的大脑。房间里还是一样的安静,沉默。只有我,被炉,和堆积如山的,已经剥好的橘子。也许是知道这次他会回来,也许是熟悉的气味让我感到安心。在被炉暖烘烘的攻势下,困意再一次涌了上来。也许我其实很卑劣。也许我并不是向他摇尾乞怜的小狗,而是因为丑陋的伤痕而得以收获居所的,卑劣的女人。也许只有这份疼痛能够连接我们彼此,让我知道他还在身边。明明他哪里都不会去。这份疼痛没有让我清醒,反而是一剂致死的毒药。“很抱歉这么晚还打扰您,您的朋友……在这喝醉了,能麻烦过来接一下吗?”“……好的。我明白了。”挂断电话后,我走到玄关,披上大衣。看向屋内的一片狼藉,我不自主的猛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借此就能壮壮胆一样,拉开抽屉,把训练员徽章装进兜里。等我到店里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想象中的情况——烂醉如泥的圣王光环,丝毫没有原先大小姐的气场,哭天喊地的在店里打滚之类的。她还醒着,好好的坐在椅子上。这还蛮不错的。省了我很多工作。在出示了训练员徽章之后,我从前台取回圣王光环的手机,在她旁边找了个座位坐下。“一碗荞麦面。”我打开了菜单。“哼。”旁边传来了不屑的气息。别这样,酒气都快要喷到我脸上了。“你可真会挑时间喝酒。”我看向墙上的钟表,距离新年已经不剩一个小时。“要你管。”圣王扭过头去,端起酒杯欲饮,被我一把夺过。“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了吗?”“……”“没找到外面的工作?”“……”好吧。我不敢说,对于圣王现在的处境,我没有一点责任。我偏袒了她,或者说,我骗了她。因为其实我们都知道,有些梦想注定实现不了。不管是入学时草坪带来的新鲜空气,还是在中京时耳边掠过的呼啸风声,其实都只是一种虚幻的梦想,是一种极致又忘我的期待,企图出人头地,企图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一抹色彩。但是色彩会黯淡,书页会脱落,我们终有一日会面对自己不想面对的东西。我们会成为别人故事里的路人甲,成为领奖台上“过去”的奴隶。“……”不是赛场上的“逃跑”,而是真正的“逃跑”。那个凉爽的初秋夜晚。我第一次,唯一一次,差点就同意了她的请求。因为她是“圣王光环”。是继承这个光芒万丈名字的公主,是他人眼中耀眼而又孤高的天枢星。更是为了山顶一颗无人问津的,失落的星星。为了我自己。人是自私的。不得不承认这点,我很自私。圣王毕业后的无数夜晚,我都在噩梦中被惊醒。我不停的想象,如果那天,如果我答应了她。我们一起逃离这里。我们去没有去过的地方,不再在乎那些古典赛程和繁杂的文件,去实现孩童般那种,不负责任的承诺,把每一天的日程都同样的占满。然后在某一天的某个地方,被特雷森抓回去,结束短暂的闹剧和虚幻的冒险。或许那样会更好?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放心。就算是毕业之后也一样。就算圣王的母亲认可了我的训练,就算URA的奖杯最终被她如愿举起也一样。因为圣王还是那个圣王,还是那个多年前意气风发,拒绝家里馈赠的,傻的可爱的她。也许她还会像以前一样,选择在一个沉闷的晚上说出那句话:“……啊?”“我说你啊,”圣王举起酒杯,视线随着里面的冰球不断摇晃,“我们一起逃跑吧。”“嗯。”新年前夜的街上非常热闹,处处都是人山人海。然而圣王却像使用了魔法一样,带着我穿过了人潮汹涌的集市和街道,随着人声的逐渐消散,世界又恢复了我和她之间微妙的寂静。最开始圣王还能自己摇摇晃晃的走路,但是没用多久就开始东倒西歪,我伸手去扶,却被她用怪力钳住胳膊,转过身来看着我的脸。马娘的力量果然很大,手臂被死死的握住了。这样下去明天一定会留下淤青吧。但是她的手就算是死死的钳住我,也在不停的颤抖着。人的皮肤之厚,大概不到半分。对方鲜红的热血与急促的脉搏随着紧密的皮肤接触,模糊的传达了过来。传达过来的好像是她的心中话语。又好像单纯只是皮肤下血液的流动触感。就如同圣王的倔强随着这股温热一起,借助她此时急促的,不断呼出的热气,在我们之间蒸腾出了一种特殊的混乱,还有蛊惑。我们只是在互相蛊惑。一直都是。眉目之间,举手投足之间,都在越来越熟悉对方,越来越依靠对方,希望对方能在合适的时间与地点出现,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借助着这种蛊惑去煽动,去牵引,拼命的希求着依偎。到头来,我们对于对方的瞳中之物,已然熟悉无比。——可又陌生的害怕。她抬起头来,我们的视线再一次交织。踏入社会的圣王光环似乎是不太在乎仪表了,今晚的她只化了简单的淡妆。但是现在的她脸上已经被醉酒的潮红所完全覆盖了,脑袋也摇摇晃晃的,如红宝石一般美丽的眼睛正湿润无比,寻找着视线里的焦点。就算是仪容如此失态的现在,美人的坯子也一览无遗。“……别动。”“我没动。”“胡说……明明在晃。”大小姐,明明是你晃来晃去吧。我试图在手上加注力量,阻止她身体的晃动。可是她却晃动的更频繁了,就这么注视着我的眼睛,好像要对准什么东西一样,颤抖着踮起脚,却倒在了我的怀里。说实话,我不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办。圣王以前在我的面前从不失态。她就像是这世界上第二个太阳一样,时时刻刻都保持着强者的余裕,鼓励着学院里的后辈继续努力,每一场比赛也都同样的全力以赴。。也许删掉圣王的联系方式才是对的。也许我应该远离她,离开她摘下耳罩,褪下胜负服之后的生活。也许我应该挂断电话,不再挂着“关心”的名义,闯进她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也许实在是太多,但是选择的时间却太少,只留给人无尽的悔恨。这种悔恨混合着等量的怯懦,烧灼着我们之间的空气与距离。到最后,我们之间的丝线,只剩有一次咬紧牙关的决绝。远处新年的钟声混杂着人声的嘈杂,随着波光粼粼安静的传播,不紧不慢的逼近了她和我。火药的气味愈发浓郁,像是撕裂了时间的分隔线,告诉人们那些篇章已成了不可追及的过往。“你不说点什么吗……?”怀里传来微弱的震动。“……”“别吐在我身上。”“……死鬼。”于是我们就这样,在远离人群喧嚣的某处不知名河堤旁,

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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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枫佬,永远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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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2.0)“那个,祝你生日快乐,圣王光环。”……嗯?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你是说如果我还有什么想说的,都趁着现在说了?额......没了。为什么非要趁着现在说呢?也许我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于是就这么看着她,像是故意在刁难这位一直以来都很骄傲的姑娘一般——是因为午夜的钟声即将敲响,还是因为你现在的心情尚且不错?或者说......是你在真切地希望、渴求、需要我多说些什么呢?如果真的需要,我想想……还可以再问一句你今晚吃了吗。但看上去你眼里此刻已经漫上一些莫名的怒意,我自己也好生掂量了下你与我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些话给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你既然知道,也只有这么一句话?”她轻声问道,眼睛里开始泛光。不是什么奇异的光,也不是在形容她的眼睛好似天上繁星灿烂如星空一般,那未免也太土了。她只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板着个脸却又是颤声哽咽起来,看上去怪异至极。“难道不够吗?”我的回答听上去不解风情,明知对方已经情绪爆发,却还是在煽风点火般地鼓动着这种情绪继续泛滥,直到——直到眼泪开始夺眶溢出,此刻才像是真正的星辰诞生。像是我的丑陋欲望和她的不甘,又像是某种沉默之中产生的不明默契,星辰就这样自熟视无睹,和看似不可预知的撞击中诞生了。随后坠落,坠落于地面,将她的情感共享给四周的花草树木,甚至于说背后五光十色的都市夜景,然后随着四月的微风消逝,将这她从来没有真正表达过的情绪粉碎,化为细细的悲伤。但是任凭它碎掉,也不愿意正儿八经地交给我,倾诉给我。我又能说些什么呢?她有她一直紧紧握住不愿意松开的畸形的骄傲,无论是在赛场上还是在面对她周遭的人儿上,对我对她母亲对她父亲对那些质疑她支持她一切的一切。每当我想要看到真正脆弱的她,她也都是冷脸怒喝,朝我伸手喊道:还给我啊!于是又把那个脆弱的她拱手奉还,一星半点都不愿交托于他人。“不够,远远不够。”伴随着大小姐的一阵摇头叹息,她把目光从四周随意地扫过,试图绕开我却又被已经爆发的情绪控制的不由自主地朝我看来。于黑夜之中我好像是一切光线都逃脱不掉的黑洞一般,将她的一切,把她的视线,情感,灵魂......还有她那傲人曼妙的肉体吸入大脑之中。高跟鞋清脆的声音朝我慢慢靠近,明明也没几步,可她却是故意岔开围着我这左侧的半周圆形走了好大一圈。也许是跑去偷偷抹眼泪了?也许只是想一个人走那边看看被公园绿植隔开,剩下眼里斑驳光线的城市光景?也许她想走。那就走吧。我想要的也不多。不要擅自假设我已经满足也不要自以为是的觉得你所做的都是为了我。——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明白?她停下脚步,对着我的视线是怒目圆睁。夜色下的公园里有很多隐蔽于人类城市生态圈里的猫猫狗狗,可像少女这么大一只的恐怕绝无仅有——反正我也就接触过她这么一位。在我人生的历程里,她确确实实算是绝对特殊的存在。“既然我都说不够了,你......你,算了。”她似乎是受够了我的“漠然”,很是无奈地将那些从未赠送给我的眼泪随意又用力地抹去,一点也不愿意留给我。我有多渴望,但她自己从未想过:真正漠视对方的究竟是谁——反正不会是我,究竟是不是她恐怕她自己是不会承认的。今天是她的生日,是我给她祝福的生日,是她板着脸问我为什么只是祝福的生日。我对着雨后微冷的夜空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没想到竟然看到了白雾。见鬼的天气。又转过头看着她单薄的,不住颤抖的身影,莫名有点悲哀。她说的没错。我也想过,我也许亏欠她很多东西。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同样也以一样的代价割下了我的很多东西。我们不是最佳搭档,我们不是甜蜜情侣。我们不该相爱,我们不会共舞。我活在这里,不是几步之外的那里。不是在梦中,也不会是童话里。我们是训练员与他的赛马娘。我们是苦难后的坚持者,我们应该互相祝福,我们理应迎接光亮……大概如此。“今天是我的生日,但不仅仅只是生日。”我的话已经说完了,倒是这姑娘半句半句地慢慢道来,大抵是猜到我站在原地半天不愿意就此离开,“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怀恋曾经许久前我与你一起并肩......哦不对,我想了想我大概一直都是走在你前面的。““总之——今天之后,你真的会很少看到我了。”像是在威胁我硬逼出些话说一般,我不懂她的最终用意何在。许久是多久,很少是多少?她说数学问题一概不回答,可我想这也不是什么很难的数学问题。我说,你想走就走呗,如果不是坠入七月四号前的烈火之湖彻底销声匿迹,我如果想起来见你也是有不少方法寻到你的踪迹。——当然,都是合法的。我摊开手。她像是被我这般的神经给逗笑一般,有些轻快地踢开那块无辜的路边小石子,低着头没有看我:“这么多合法的方式能取悦你我,为什么不想着做一些我所喜欢所渴望的呢?”你在渴望什么?我想我也许知道,但是不想回忆起来,也没有什么思路。我或许能解答那个关于许久以前站在赛道上的你,但那时候可不只是你。当然也包括我这个闷着头想要创出个名堂的年轻训练员。当时我们最渴望的当然是胜利的荣誉和快乐。可如今你突然问起,我反倒是特别迷茫了。你所渴望的东西原来已经从原本高尚的奖杯和荣誉,堕落到了要从我嘴里蹦出的只言片语吗?我该说是荣幸之极,还是滑稽透顶?……有多堕落?她似乎有些好奇我给出的定义,我想了想大概是耶稣想要找我借个火抽烟那种级别的堕落吧?“可也没有人说耶稣不抽烟啊?”她跟我较起真来,我一生气就转身朝着黑夜啐了一口,直接把耶稣抽烟改口说成了修女出去寻欢那样,反正多多少少都沾点圣洁突然腐烂的感觉。她大概是明白我的意思了指着我问道:“哦,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嘴很臭很肮脏是吧?”我不想反驳,你这骄傲的家伙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今晚是你的生日,你说我说太少那就让你去补上——多说些,让自己满足也是一种满足法。大概是见我不说话了,她有了胜利的骄傲感,开始在我面前来回踱步起来,耀武扬威的样子浑然没有今日过生日的模样——话说,你完全不需要生日蛋糕和朋友聚会的吗?“谁说我没有的,你这不是站我面前吗?”“我是蛋糕?我是聚会?我是.......”“你是朋友。”她打断了我的惊讶回应,一个“朋友”卡住了我的喉咙,像是滚石在气管里肆意地灼烧,焚毁了一切我组织好的语言。好一个朋友。一个被滥用的词语,你觉得我听到了会有略微的感动吗?嘶......对,圣王光环,King Halo。她不管,她觉得我是,而且希望我更近一步。她一直所渴望的东西或许已经有了很清楚的答案,只需要我举着“朋友”的牌子向她心间多走几步就能得到真正的答案。是什么?是爱人。可她的心间不是一扇随意就能打开的门,我叹气道,难道不是一条一千两百米的草地赛道绕在心上,让我入场朝着那遥不可及的背影追去吗——可我追不上你,我亲爱的姑娘。“你又不是我,你怎会知道我心里长着什么模样的地方——请勿自主发散想象力,尤其是你……你这也现实到让一切都格外贫瘠的家伙!”她严厉地反对了我的回答。可这句话也是曾经的标准答案啊!为什么,为什么又不对了呢?这一切都是过去的你告诉我的,也都是你亲口讲给我听的,关于你的骄傲你的渴望你所想要的一切......“时间一直在流逝,可你却一直对着过去的我说话。”圣王光环她仰起头,微微卷起的耳发向后落下,像是拖着尾巴的流星。——真高深,差点唬住了我。“我的生命不属于赛道。赛道也不需要我。赛道永远排斥着老去的,接纳着新的。等失去了赛道,我还剩什么?”我知道她想听什么。我不想说。“草地枯了又长,但荒原万年如一。”她无视了我的沉默,自顾自地发表着演讲,“所以我的内心最后只会属于荒原,属于那平坦没有任何丘陵的荒原......”在这样的世界里,她将永远为王。我明白了,但我也不明白。她说我最好别明白,因为有些话是她刚刚才想好瞎编的,但意思大差不差都一个样,只是换个看上去格外高深的方式说出来。只要站在荒原上,那便无从抱怨,无从抱怨也就意味着不会再想着滋生怨恨。“不过荒原的杂草枯树有些太多了,需要一点点火焰吧……总之是想烧掉一些令人心烦意乱的东西之类的。”她指手画脚的模样有些滑稽,我没忍住多笑了几下,平日里她定会是叫我别笑了,满脸正经地要求我严肃地对待这个问题,可她现在没有。那就让我笑吧,笑咳嗽了自然就会停下。所以你到底爱不爱我啊?多说几句又不会死真的是,爱就让你那火烧干净我这满是抱怨和不爽的杂草荒原,把这一切都燃成沙漠——不用你选,掉进烈焰之湖我也心甘情愿!她看着我,随后继续说道:“所以你还只是说这么一句话而已吗?”我看了眼刚刚被她一脚踹飞的石头,有意无意地回答道:“难道不够吗?”当然不够。距离了几尺,轻轻的,缓慢的呼吸。四月的空气里带有一丝湿润和沉寂。还有若有若无的对方的信息。虽然天气尚不炎热,但是我们的春天已经结束了。那是一夜长大的意思,是恋爱无疾而终的预兆。伴随着剧痛,我们走过了一条又一条道路,迈过一条又一条沟壑。春天也许反而是青春消失殆尽的季节,是从梦想跌入到现实的分界点。是失去童真变成大人的夜晚,也是人生从充满期待的未知,陷落到无可改变的无所适从。就算荒原野草燃烧殆尽,烈焰之湖化作冰原,也改变不了什么。如同把晴天娃娃挂在雨夜,等待着它再次干燥。我们终将会在这种自作主张和不明不白中,走向一次又一次的无疾而终。如同初恋一般。我把手揣进兜里。看着她复杂又可笑的表情。不过我的表情也一定复杂又滑稽。希望你能笑出来。那句话说得没错。天使可能会堕落,上帝说不定有着烟瘾,修女也想留情寻欢。在梦境气泡中漂浮着的,其实是我自以为是的爱情。因为知道许下的愿望无法实现,所以才用沉默束缚着彼此。“……我爱你。”别说永远,千万别说。完。“老师,你谈过恋爱吗?”“……没有。呃……我对女性不是很擅长呢。”我撒了谎。可能也不是谎吧,大概。因为我没有对她说过诸如“我们交往吧”,“我们一起就这么逃走吧”这样的话。就算是那个晚上也一样。人们都说第一个夜晚应当十分难忘。诸如期待,紧张,这样那样的情绪混杂在一起,把脑浆烧的滚烫,尽管断线的肢体自己运动着。但是我都忘了,很抱歉。关上门的一瞬间,她原本沉闷的抽噎就马上变成了大声嚎啕。胸前的水渍越来越大,已经不知道她是开心还是悲伤。摇摇晃晃之中,就算两人倒在了床上,她的颤抖也没停下来。我托起她的脸,抹去她的泪痕。垂下的眼睑挂着几滴泪珠,闪烁着眼中的种种复杂。“嘿。醒醒。”“早上好。虽然已经快中午了。”“一直以来谢谢你。再见。”我们到最后也没有好好的对视过一次。那个清晨充斥了尴尬和令人窒息的,仿佛停滞下来的空气。如果那个早上重来一遍,我想我也会做一样的事情——坐在床上,什么也不做。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但真的只要我做了一些动作,事情就会向着我预想的方向前进吗?想必不会。因为我清楚自己犯下的错,我没有理由要求她留下。她说的对。我犯过错,走过弯路。因为我犯过的错,两个人被拖入了地狱。于是就这么看着一屋的狼藉发呆,等着她把门摔上。“你不需要理由。”还是背对着我,她的声音微小到不仔细听就会被环境淹没。“没有理由。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的事情。没必要再找借口。”“我爱你。”空气彻底停滞了下来。就像是进入了独立的冥想期一样,名为爱的气泡包覆了我们。门离她不足两步。她迈出门后,想必我们就会结束。然后,当一段关系结束后,怪罪的利刃就会不由自主地刺向那个曾深爱的人。从甜言蜜语到冷嘲热讽,到底是因为繁杂虚伪的人性。我们之间障壁终会厚到感受不了对方的温度,烈焰之湖也会迎来寒冬。我们只是一味拙劣的模仿着对方,学着如何去爱。“所以你真的不打算说点什么了吗?”——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圣王光环。——能留下来吗?我给你做了蛋糕。——请留下来,圣王光环。熟悉的气息,期待的梦中景象。光环熄灭,星辰落坠,但有一个追逐着星星的人,此刻终于与属于自己的那颗星星拥抱了。我们都好愚蠢。蠢的离谱。因为知道你终将离开,因为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于是就像这样将内心封闭,让沉默连接着两人。试图骗过时间,换来短暂的心安。我明白我们再也回不到“朋友”的关系了。因为浮动的,自我欺骗的气泡需要被人戳破,然后再在自以为是的爱情里再一次醒来。那就顺势这么亲吻吧,和昨晚一样,用对对方的索取换来短暂的疯狂和心安。无论怎么挣扎,也知晓了不会再逃脱的命运。因为我们是对方的猎物,是被猎杀,被吞噬的对象。我们不会共舞,但会一起堕落。之后会怎么样呢?不知道。实话说每次想到这里时,身体就会汗毛直竖,仿佛谈论死亡一般令人生畏。但是一定是因为对这种感觉上了瘾,我才牵起了她的手,期盼着这种迷人和危险。感受着对方的禁锢,和唇齿间不住的厮磨,沉醉在清晨黯淡又迟钝的光芒中。沉醉在利己主义的爱之梦里。因为我们是一种人。我们身处于同样的噩梦之中,等待着再次醒来的一天。“……嗯。对。我没正经的谈过什么恋爱。”“……简直一塌糊涂。”(纯属个人意见,欢迎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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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写的太好了,就是这种感觉,终于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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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帖子原来有助眠效果吗好像只有快要毕业的时候,才会同时体会到自由和束缚两种感觉。去百元店买东西,晚上坐车去原宿的酒吧和KTV,一切都似乎是单调而重复,但又巧妙地产生了不同,差异感刺激着大脑,让人不禁想起之前的日子。一月初的府中并没有变得如想象中一般寒冷,就算是晚上也一样。推开家门,一股复杂的气味直冲脑门。顺着气味的源头寻找,原来是窗台上,养在花盆里的玫瑰花死掉了。它是什么时候死掉的呢?没有什么具体的印象。印象里我还蛮经常浇水的。死掉的玫瑰花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慢慢地黯淡了颜色。“玫瑰花死掉了该怎么办呢?”手指悬浮在“发送”的按键上,却没有勇气再按下去。就这样瘫倒在沙发上,把自己的脸埋进大堆的杂乱衣物中,呼吸着沉闷又复杂的空气。花什么的死掉了,就是死掉了。没有任何办法。手机闹钟不适时地响起,尖锐烦躁的声音把我从沙发里又揪了起来。我是为了什么设的闹钟?这么愣着想了一会,没有想到是什么。于是打开手机查了查自己的日历。早就取消了的见面会,删掉。不知道是什么的闹钟,删掉。明天是看望训练员的日子……删掉。把手机扔回茶几上,捂上眼睛,想要睡觉。但是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有更多粘稠的回忆涌上来,充满黑暗的视野。“看着吧,我一定会超越你的!”看着冲我立下挑战书的马娘一路小跑,消失在街对面的人流中,我愣了一会,然后向身边的男性发问:“欧尼酱,机伶,有大人的魅力吗?”他想了一会,然后露出了一副似是而非的尴尬笑容:“我不是很懂……”“感觉欧尼酱好像是想糊弄过去啊……”我低着头一边小声地嘟囔,一边偷瞟着他的反应,“不过现在去找也不算晚,对吧?”抬起头正视他的眼睛,我知道他不会拒绝。我想让训练员……让欧尼酱认识到机伶更多的可爱,认识到机伶更多的魅力。那就一起去找吧,大人的魅力。这种问题果然应该找专业人士问一问,抱着这样的心理,我找到了黄金城市同学。“大人的魅力……是什么呢?”“呃……动作?妆容?气质也很重要吧。”黄金城市熟练的扎起自己的长发,“机伶同学没有问过训练员吗?这方面的意见。”“我想给欧尼酱惊喜。”“嗯……”她犯了难,“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有研究……总之先一个个试过来吧?”城市同学说得对,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个试过来确实是不错的方法。“那先休息五分钟,然后开始下一组动作。”我一边问好一边推开病房的门,他也扣上笔记本的屏幕,向我回敬微笑。“真是的,都躺在医院里了,还要这么玩命工作。没收了。”我伸出手,拿走了他的笔记本电脑。欣赏了一会他惋惜的神情之后,我开始了提问:“欧尼酱看出机伶今天的变化了吗?”我站起来转了两个圈,期待着他的回答。“呃……大人的魅力变多了?”“唔姆,就知道蒙混过关。”“那我答对了吧,把笔记本还给我。”“不行。对偷奸耍滑的欧尼酱,机伶要施以惩罚。”我把他桌板上的笔记本尽数收走,“明天我还会来的,要老实地好好休息哦。”“……嗯。”我随着电车的颠簸摇摇晃晃,咀嚼着这几个字。“也是。说不定长大之后就明白了。”“说起来机伶你已经这么可爱了,还用找什么大人的魅力吗?没想到机伶同学也有这么强的好胜心啊。”“阿拉拉,谢谢夸奖……”我把脸别了过去,“输赢其实无所谓……啊,我到站要下车了。”“今天也要去?”“嗯。”“真是相亲相爱啊,呦呦呦~”今天也要去探望欧尼酱。本来他的身体就称不上强壮,自从当了我的专属训练员后更是不停熬夜,四处奔波。所以落得现在病倒的现状,我想必也有着不小的责任。顺着记忆一路小跑,打开走廊尽头的病房房门:“欧尼酱——”“嗯?”病床上和蔼的老太太回应了我,“有什么事吗?”我抬头看门外的立牌,房间号没错。上面的名字却变成了另一个人。再次睁开眼睛,最后一抹斜阳的红色也被时间吞噬,清冷的光线如误入了调色盘一样,被漆黑的夜晚调成了一言难尽的颜色。手机亮着,显示着几个再熟悉不过的头像,和底下刺眼的未接来电标志。不知道自己睡了几个小时,闹铃也没有按时响起。不过明天就是URA Finals,还是应该准备一下。这么想着,拖动着干瘪的身体打开了衣橱,挑选合适的胜负服。用学院统一的也行,不过是入学时订的,微妙地有点小了。平常穿的那套也可以,拿出来看了看,状态还不错。拿不定主意地挑来挑去,最后视线锁定在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裙。拿在手上轻轻地摩挲,粗糙又做工精致的手感让人有点小感动。我还没怎么穿过这条连衣裙呢。在穿衣镜前比划了两下,有点婚纱的感觉了,有点害羞呢。之所以不怎么穿,因为我想让欧尼酱第一个看到,穿着这件衣服的我。抱着裙子躺在床上,翻着马推消磨晚间无意义的时间。这段时间比赛很多,推上尽是赛马娘们的训练照和粉丝的应援。我点开每一张照片仔细的观察,翻了好几页终于在一张照片的角落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是他坐在阴影里,手里拿着秒表正在计圈速。……当然我知道他肯定会出现在那,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那里,不是在这里。“决赛……要不要来看?”我坐在他边上,冲他搭话。“嗯。可以啊。”他向我笑笑,还是一样的,充满似是而非的复杂笑容。“身体好点了?”“嗯,已经好很多了。毕竟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快一年了嘛。”“就是因为在病床上躺了很久,才不应该这么快回来工作吧,万一又倒下怎么办?”“哈哈,你太过担心了……桐生院的指导还习惯吗?”“还好。”我们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叙旧。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跑道。我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远处的跑道像是蒙上了一层白色滤镜般模糊。下雪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草地上的雪已经化尽,被理事长又重新压平过的草地,和平常看不出什么差异,——可又陌生得害怕。“决赛,一定要来看哦。我会给你好好展示机伶大人的魅力哦。”“知道啦。”到最后我也没有说出来。不管是内心的种种粘稠欲望,和向他发怒的丑陋冲动。“就算是机伶,也会生气的哦。”这样的话,说不出来。因为嗔怒并没有用,他没有错。他是完美的欧尼酱,完美的训练员。也许我只是错过了某些机会,错过了成为“大人”的机会。时间并不能抹平裂痕,恰恰有些时候,正是时间生硬的撕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真希望明天早点到来。这样就能第一个给欧尼酱展示机伶的可爱。但是又微妙的不想他来。看着欧尼酱的背影,我就说不出话来。原来不会这样的。我没有和你好好道别。没有向你好好道谢。我知道跑完这场,我们就会回到那个闷热的夏夜,你不会问我的名字,我不在乎你是谁。就这么在旋转木马上消磨着一圈又一圈,祈求世界停止在此刻。也许被复杂的蛛网覆盖的我,其实是不想被你看穿,不想被你讨厌。手上抱着裙子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这样下去明天还能穿吗?我好像知道大人是什么意思了,好像又不知道。亦或者这种模棱两可的状态,才是真正的大人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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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噩梦中惊醒。身旁是一片黑暗。挣扎着支起身子,拉开卧室的窗帘,让微弱的光照进房间。打开卧室的门,想着给自己倒杯水喝。打开水龙头,却一滴水也没有自管中落下。灯自然也是打不开的。眼睛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黑暗,只能缓慢的摸索沙发,清出一块可坐的空间,然后瘫在上面。茶几上放着今天下午刚换好水的鱼缸。你们真幸运,能喝到最后一口水。感觉有些热,又有些冷。好黑。好害怕。这么在沙发上胡思乱想了一会,最后还是很不情愿的决定起身把窗帘拉开。微微的蓝色冲淡了夜之黑暗,给了无生气的屋内蒙上了一层幽幽光影。视线回复到地面,此时已经在下雪了。寒冷的空气开始侵彻玻璃,渗透进屋内的每一丝空气。被白霜覆盖的,模糊的玻璃上,是我的身影,却又好像不像自己。像是穿着胜负服,站在领奖台上光芒万丈的爱慕织姬。又像是被蜘蛛丝困于空中的,早就已经干瘪的赛马娘。雪慢慢的堆积厚度,有些小孩子已经跑出来玩耍了。喂喂,这么晚了还出来玩,不会被家里大人骂吗?话说现在是几点了?……懒得去看,算了。我哈出一口热气,眼前的窗户随之更加模糊,外边的世界成了神秘。童话是骗人的。两颗星星不会相遇。就算他们真的排除万难,在几百年后相遇一回,他们还能认得出彼此吗?他们还能下定决心,拖着与其他星星撞击后残缺的身体互相拥抱吗?就算拥抱之后,即是粉身碎骨?沙发已经被我整成了床的样子,堆满了杂乱的枕头和被褥。棉质拖鞋还在沙发旁等待着我,原来我起来的时候没有穿拖鞋吗?算了,现在没有那个心情。说实话,我在之前的十几年里,对于一个人起居生活,并不感到厌恶。有时候我甚至很享受短暂的,能够一个人独自在家的日子。我能够遵循自己的想法,想开窗的时候就开窗,想吃饭的时候就去做。这种微妙的自由感让我满足。我不需要别人。每一颗星星都是属于我的秘密,不需要与别人分享,也不需要理解别人。他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人。自顾自地向我搭话,就算拒绝也会擅自跟上来。甚至追着我跑到山里。到底是怎么样的脑回路才会想到去追着马娘跑啊。结果还要我把他扛回来。不过这样,他就不会再来烦我了吧。我的身体终于坏了。自从那场比赛之后,两条腿就像是失去了信号的手机。无论大脑怎么发送指令它们也不会回应。不过倒也不意外,我隐隐约约就意识到这一天迟早会来。只不过一想到自己要离开赛场了,不知怎地,甚至还感到一丝轻松。这样子也不用再面对那个烦人的家伙了吧。我本来是这么认为的。被子里潮湿又闷热,一点也不舒服。缸里的金鱼撞击着鱼缸,发出咚咚的声音。闭上眼睛,但是睡不着。窗外的亮光让我感到恐惧,却又不想起身用窗帘遮住这唯一的光明。于是只能抓起自己的尾巴,试图增加一点安全感。我掀开闷热的被子,大口的呼吸着未经加热的,油腻而又死气沉沉的,令人作呕的空气。一旦坐起了身子,就不想再躺下。沙发上杂乱的枕头此时好像长出了刺一样,每个看起来都狰狞无比。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呢?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不知道。我害怕去照镜子。镜子里的好像不是自己。镜子中的自己,远比其他人的脸更加陌生。石英钟表的齿轮声精准的分割着时间与空间,分割室内的每一块空气,分割着每个我。陌生人的声音。但是我已经听过很多遍。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会惊恐的回头,辨认声音的来源。后来我一度认为是自己的自言自语。只是有些累,仅此而已。但是我错了,那个声音不是我的自言自语。我为什么要自言自语呢,你说对吧?对于我来说他的死亡等于世界末日,但是在现实中却没有带来丝毫变化。住在一样安静的街道,住在原来的屋子里,就这么默默的生活着。他死后的几天里,家里的电话每隔几秒就会响起。一开始我还会应付,但越来越烦躁之后,我就任它响起。那些天的我每天早起沏一杯茶,保持房间清洁,适度运动,控制脂肪的摄入,读书,时不时去看电影,傍晚花功夫做费事的料理,夜晚听着歌曲度过。我按着和他度过的日子一样,度过着自己的日子。与那个初秋不同的是,我的身边没有他了。我还没能走出他的死,或者说,其实我根本不想走出去。这并不是对逝去的他的情谊,我想他绝也不会期望这种事。若是看到如今的我,他一定会惊讶的骂我“傻瓜”,带着一点点道歉,怜爱……和微微的喜悦?所以,我无法爱上他以外的人。我希望回忆中的他能永远笑着对我说“傻瓜”,永远的怀有怜悯与爱意。因为我也是一样的。就如盛开的夹竹桃一样,卑劣而又任性的我对他来说说不定只是毒药,空有一副美丽的枝叶。也许我只是一个不断模仿着人类的野兽,满足于自己的愿望,试图以替代“她”活下去这种方式,满足自己的私欲。模仿着对方的样子,学着如何去爱。但是,这样是不对的。沙发上依旧还是同样的不适。不停的翻来覆去,想要睡着,想要忘掉。每次试图闭上眼睛,又会很快被惊恐驱动着睁开,然后无助的望向房间里的一切。好像产生了什么变化。好像又没有。又来了。想要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失败了。浓稠的黑暗开始扭曲、汇集,如同某种生物的胚胎颤抖起来。我没有提起来,我没有。那个早已经熟悉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是幻觉吗?我已经不想去管了。黑暗平静下来的时候,在我眼前勾勒出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轮廓。孤独是致死的病。我摊开手掌,然后一根根的弯曲。一、二、三……这是从噩梦中醒来的第几次了?直到两只手全部握成了拳头,我才意识到,时间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停止。头一次觉得自言自语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用力撑起身体,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到窗边,我“自言自语”道。因为我知道,路的前方什么都没有。悲伤,喜悦,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意义所有的一切,都会在名为死亡的终点处消失殆尽。当然,他也一样。竟然被说中了心里话,倒也难怪,毕竟是在自言自语嘛。稍微转了下头,发现不远处的镜子里,那个熟悉的面容在月光下温暖地笑着。我张嘴了。我走上前,伸手轻轻抚摸着那个倒影。世界轮转,晕眩而又让人心驰神往。星空如被丝线牵动般晃动着,晃动着,机械的划动着天空,抹出生硬的污渍和痕迹。手指尖涌出粘稠,化作尖锐又生硬的花瓣,组成了美丽的形状,反映着月色的美丽。清脆的声音敲碎了夜晚的寂静。今天的天气也很好,是个被血与樱色刺破浸泡的,美丽的日子。世界如命运之轮般旋转着起舞,反射着银光的碎片逐渐占满了所有视野,美丽的镜面在黑暗中折射出来的,是如梦似幻。如同我的名字一样,爱慕织姬,在这片只有十几平方米的宇宙中,我变成了粉墨色的恒星。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在无尽樱色的边缘,只剩下妖艳的声音回荡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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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ZSB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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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故事集自今日停更。这一年来给大家带来了糟糕的观看体验,十分抱歉。我们有缘再见。

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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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甚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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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枫…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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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先缓缓吧有缘再见,欢迎你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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