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边】祁煜·微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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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驱蚊喷雾，带了。常备药，带了。医疗包——

祁煜：下午好。

我：你怎么现在过来了？我记错时间了吗？

祁煜：你没记错，是我提前出门了。

我：看起来不像是你的风格。

祁煜：多变就是我的风格，认识这么久了，你还没适应？

我：你的变化总是超过我的适应速度......我还没收拾完行李。

祁煜：不方便的话，我一会儿再来。

我：不不不，请进......就是家里有点乱，你随便坐。

我不由加快了打包行李的速度，祁煜看了一眼我的行李箱。

祁煜：两个月带一个行李箱就够了吗？

我：训练、吃饭、睡觉，三点一线的生活，不需要太多东西。

祁煜：但是需要这么大的医疗包？

祁煜的视线定格在我手中的医疗包上，我连忙把医疗包塞进行李箱深处。

我：这么关心别人的行李，是有多不放心？

祁煜：谁放心不下了？你是去集训，又不是上战场。

我：就是嘛，集训跟做任务不一样，队员之间出手总有分寸的。

我笑眯眯地看着祁煜，他撇了撇嘴，忽然伸手捏住我的脸。

祁煜：但是，对于喜欢说“狼来了”的人，信用已经透支了。有的人口口声声让人“放心”，但每次都是带着浑身的“小伤”回来。

我心虚地揉了揉脸。

我：你要对我的身手有信心，这次的医疗包主要是为别人准备的。

祁煜：口说无凭，等你回来的时候如果身上再有伤，信用度可是会彻底破产的。

祁煜故意竖起眉头盯着我，我连忙拉上行李箱。

我：我保证安然无恙地回来......等我换身衣服就去吃饭吧。

（旁白：您好，您的快递。）

祁煜：你去换衣服，我帮你签收。

祁煜：快递袋有点破损，没关系吗？

我：你帮我看看是什么，最近为了集训买了好多东西，我都记不清了。

连衣裙后背的拉链拉到一半不知怎么卡住了，我无奈地打开门。

我：祁煜，你能不能——

我一眼看到祁煜有些惊讶地从快递袋里拿出照片，不禁浑身一激灵。

我：等一下！你别看......

祁煜手中的照片是我和他的合影。

祁煜：现在难得看到冲洗出来的相片，你什么时候开始怀旧了？

我：......我就是想试试这家冲印照片的水平。

祁煜：哦？看起来很不错，色彩还原准确，打印质量清晰，这是来自职业画家的认证。

祁煜表情平静，但仍然抑制不住眼里的笑意。

祁煜：不过，照片不都在你的手机里吗？啊，我想起来了。有人说过这次特训手机要上缴，只有周末的时候才发回。

我：......你的记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

祁煜：和你有关的事，我一向记得很牢。

我：请你充分发挥鱼的记忆，把这一幕赶紧忘掉。

祁煜：科学证明，鱼的记忆不只有七秒。

我：你再笑......我要收起来了。

祁煜：你打算放到哪里？钱包，相框，还是贴在宿舍床头？

我的脸微微发烫，拿过照片转身。

我：你管我放哪里，才不告诉你。

祁煜：咳，那个，你的拉链......

我一呆，不禁尴尬起来——我已经完全忘记了拉链的事。

祁煜：我帮你。

祁煜俯下身看我背上的拉链，温热的鼻息似有若无地落在我背后的皮肤上。

祁煜：好像是里面的衬裙卡进拉链里了。

我：我和这种背后搞花头的裙子真是八字不合，以后还是少穿吧。

祁煜：为什么要少穿，不是有我吗？上次帮你整理绑带，这次帮你修拉链，我已经熟能生巧了。

祁煜忽然低头，鼻尖不经意擦过我的后背，我不禁浑身紧绷。

我：......你干嘛？

祁煜：别动。

我的眼角余光瞥见客厅镜子里，他俯下身，嘴唇几乎要碰到我的后背。

祁煜拿着一根线在我眼前晃了晃。

祁煜：是这个卡在拉链槽里。嗯......你很热吗？

我：还好......我自己来。

祁煜：帮人帮到底，还是我来吧。

祁煜一手小心地挡住我脑后的头发，另一只手拉上拉链。

祁煜：这样的裙子很适合你，下次嫌它麻烦的话，记得找我帮忙。

他的气息就在我耳边吹拂，我不禁用玩笑掩饰自己的紧张。

我：下次最快也是两个月后，你恐怕会手生。

祁煜微微顿了一下，很快又露出笑容。

祁煜：不就两个月么，一眨眼的事。换好的话，我们可以出发了。

（旁白：两位的餐已上齐，请慢用。）

我：你从哪里找到的这家店？这个火焰海螺真的好鲜。

祁煜：那就好，毕竟未来的两个月，你都要靠回味这一餐来熬过了。

我：说得我好像去逃难似的......我们训练营的伙食也不差，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祁煜：应有尽有？

祁煜手里的刀叉一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祁煜：那你行李箱里带这么多方便食品干嘛？

我：......人偶尔也需要一点垃圾食品提供片刻的愉悦。

祁煜：除了罪恶的垃圾食品，这个也肯定没有吧？

祁煜摇了摇手中的啤酒杯。

我：这个确实没有......训练期间完全禁酒。

祁煜：那今天晚上，是你最后小小放肆的机会。

我：万一我喝醉了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怎么办？

祁煜笑笑，喝下一大口酒。

祁煜：放心吧，在那之前我肯定已经喝醉了，什么也记不住。干杯。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脑子已经晕晕乎乎。

我：等我两个月后回来，不知道某位画家会不会因为废寝忘食......饿得瘦骨嶙峋？

祁煜的脸上泛出红晕，懒懒地笑了笑。

祁煜：彼此彼此，只怕两个月后回来的某位猎人已经晒得面色黝黑，认不出来了。

我：那你现在多看看我，把我的样子记牢一点。

祁煜的目光轻轻落在我的脸上。

祁煜：你是不是已经醉了？

我：你才是，脸这么红......没想到我临行前最后记住的，是你喝醉的脸。

祁煜趴在桌上，醉眼朦胧地看着我。

祁煜：需要拍下照片洗出来吗？我现在，随便你拍。

我：你是不是要把这件事笑话两个月？

祁煜：确实是一想起来就忍不住笑的事......不过，不是作为笑话。

我：那我也要把你醉醺醺的样子印在脑子里，笑你两个月！

祁煜：这样我们都有能反复回味两个月的记忆了，很公平。

祁煜望向我的目光仿佛也带上了酒精浓度，一点即燃。

我：你这样子盯着人看，眼睛不会酸吗？

祁煜：是你让我把你的样子记牢一点。不把每一寸细节都看清楚，怎么能保证未来两个月的记忆都鲜活如初？

我和祁煜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处街心喷泉时，我们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

我：......今天，很开心。

祁煜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礼盒，打开是一枚吊坠项链。

祁煜：本来在你家就该给你的，但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我打开吊坠，里面有一幅很小的画，笔触极为精细，画的是一束红色的火光。

我：这是你画的？

祁煜：早知道我应该把自己的照片洗出来放里面。

我：你——

祁煜眼睛笑得微微弯起。

祁煜：可以帮你戴上吗？

我点点头，转过身。祁煜解开项链为我戴上，他的手指像羽毛一样擦过我的锁骨、后颈。

祁煜：就让它陪伴你接下来的两个月吧。

我：虽然还没有出发，但我已经觉得，这可能会是我度过的最漫长的两个月了......

祁煜的手指在我颈后微微一顿，他俯下身，在我耳后轻轻说。

祁煜：我和你有一样的想法。

他的指腹在我的脖颈后摩挲，慢条斯理地拨开我的发丝。

祁煜：真希望两个月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可是两个月是8个星期，是61天，是一年里六分之一的时间。说长不长，但是又会让人忍不住想，到底要做些什么来度过不能见面的日子。

我：我周末会给你打电话的。

祁煜：我会等着你的电话。

祁煜低下头，在我的后颈落下一吻。

我：祁煜？

我转过身，祁煜握着我的肩膀，而我的面前涌来的是独属于他的气息。

祁煜：这样的晚上，可以让你记住两个月吗？

我：不知道......我们都喝多了，说不定明天清醒过来，就忘记了。

祁煜：......

祁煜的吻轻轻落在我的头发上，我抬起头，懵懂地看着他。

祁煜：那就留下更多，多到想忘也忘不掉。

细密轻柔的吻——落在我的脸颊、鼻尖、眼角。

祁煜：不只是两个月忘不掉，未来很久，很久......都不想你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