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武堂——灵活善变的迦太基战术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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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全面战争:竞技场官网 在古典时期纵横地中海西岸的迦太基王国,似乎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强大。迦太基本国的公民稀少,没有余力发展出相对庞大的公民军,其军队组成以雇佣兵为主。不过迦太基却也因此发展出了自己独特的战术体系。 实际上,迦太基军队的情况与中国中古时期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如唐
在古典时期纵横地中海西岸的迦太基王国,似乎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强大。迦太基本国的公民稀少,没有余力发展出相对庞大的公民军,其军队组成以雇佣兵为主。不过迦太基却也因此发展出了自己独特的战术体系。
实际上,迦太基军队的情况与中国中古时期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如唐中期以后,中央政府逐渐乏力,因此必须依靠财政补贴来动员藩镇的兵力,协助中央平叛。直到宋太宗时期,这种情况才完全消失。在这一时期里,由于藩镇兵马属于不同的指挥系统,士气相对低落。在进行统一指挥时,战役或战略的目标必须更为明确、各系统的责任也必须予以划分,否则就会增加指挥的风险。而在面临危险之时,这些藩镇则更倾向于明哲保身。
以雇佣兵为主体的迦太基,也同样面临着这一问题。迦太基不可能对军队进行混编,各雇佣兵的集团一般保持相对独立的编制。而《全面战争:竞技场》对这一特征进行了很好的还原。但征募雇佣兵仍然面临着士气的问题,在第二次“布匿战争”期间,汉尼拔欲带领军队从西班牙半岛出发,翻越阿尔卑斯山脉,袭击位于意大利半岛的罗马本土地区。但此时却有数以万计的雇佣军不愿意翻山越岭、深入敌境而脱离队伍,汉尼拔所能带走的也只有不到6万的兵力,在翻越阿尔卑斯山后更是折损近半。
这意味着迦太基无法使用马其顿与罗马的方阵战术体系,因为这两种战术体系都高度依赖军团的士气与协调性。但即便有着这一劣势,迦太基依然与霸主罗马、希腊进行了长期的对抗。从整体上来说,这主要是因为迦太基的整个战术体系与罗马、希腊有着极大的不同。迦太基的控制范围由北非逐渐蔓延至地中海西岸及西班牙半岛。坐落于北非的努米底亚王国,每年都会向迦太基输出大量的轻骑兵。这些骑手一般配有两到三匹马,马种就地取自耐力极强的北非矮马,这让罗马与希腊诸城邦艳羡不已。
无论是恺撒执政时期的罗马还是亚历山大大帝执政时期的马其顿王国,他们的骑兵比例往往在10%左右,每场战役能够拿出来的骑兵数量也不过堪堪2000之数,而这甚至让他们获得了强大的战术资本。马其顿王国以骑兵攻坚、配合马其顿步兵方阵,战胜了传统的重装步兵方阵,获得了诸多的胜利;而罗马的三段式军团中也同样依赖骑兵的辅助,尤其在获得努米比亚骑兵以后更是如此,在扎马战役之中骑兵的作用是不可替代的。
但迦太基王国占据着地理优势,他们能够轻易地从努米底亚获得轻骑兵雇佣军团。这让迦太基在与罗马及希腊的争锋之中,获得了一定的机动性优势。如在汉尼拔突袭罗马本土之时,共率领9000名骑兵,占比在总数的15%左右,同期罗马三列式军团的骑兵比例大致为6%。迦太基军队的骑兵在比例与数量上为罗马的2倍以上,战马赋予了骑兵更强的机动性,这让他们的战术更为灵活,而这也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指挥的问题。
而在第一次“布匿战争”期间,罗马军团开向了迦太基在北非的本土,迦太基在最初的战役中损失惨重。罗马军团逼近迦太基城,而迦太基不得不临时征募士兵与雇佣军与罗马军团进行决战,而这场战役被称为“巴格拉达斯战役”。此时迦太基临时招募的骑兵部队达到4000人,而在北非的罗马骑兵却仅有500人。
在巴格拉达斯战役中,迦太基的战役法十分特别。罗马的三段式军团由重装步兵组成,而骑兵的设置主要是为了对敌方的机动力量进行牵制,因此数量稀少。攻坚的主要力量在于三段式军团,而轻装步兵则乘隙向敌方发动远程进攻。
重装步兵方阵主要依靠推挤来挤压敌方阵型,但迦太基却无法像罗马一样组织大规模方阵。如果没有一支力量打破方阵的压迫,迦太基的局势便岌岌可危。在巴格拉达斯战役中,迦太基便派上了100头战象。尽管北非战象相对矮小,但对于方阵的威胁确实实实在在的。支持罗马方阵的基础在于前排重装步兵在高度组织的情况下,士兵伤亡率能够降至10%左右。然而在战象面前,这一情况却发生了逆转。后排的推挤根本无法给予前排士兵任何的安全感,阵型也难以维持。
而在罗马军团的侧翼,则受到来自于努米底亚骑兵的侵袭。努米底亚骑兵一般为轻装骑兵,他们的装备相当简单,主要的武器便是标枪以及一支长矛。与重装骑兵冲击敌军方阵的战术模式不同,努米底亚轻骑兵主要凭借其高机动性对敌方进行骚扰。标枪与矛在战马的加速下,有着更为可怕的动能,能够轻易穿透着甲的敌人。
罗马仅有500骑兵与之周旋,根本无力抵抗4000名努米底亚骑兵的攻势。而在击溃罗马骑兵后,这些努米底亚骑兵绕至罗马军团的侧翼与后翼,再次发动袭击。这种风筝战术(Hit & Run)在平时很难对大规模重装方阵产生有效影响,但此时迦太基的战象队以及步兵军团却也迅速逼近,对其正面进行压制。罗马方阵的战术体系,决定了他们很难抵抗来自多面的袭击,而这也决定了罗马军团的败北,一万多名罗马士兵埋骨于迦太基城外。
这种战例在第二次布匿战争期间又一再重演,汉尼拔总是能够凭借着战象以及高机动性的骑兵部队,对罗马军团实行包抄,从战术体系上对其进行瓦解。但在第二次布匿战争之末,罗马意识到了迦太基的必胜法诀,因此他们参与到了努米底亚的内乱之中,获得了其中一部的支持而得到大量的骑兵,又用陷阱来摧毁迦太基的战象,最终才在扎马战役之中获得胜利。
在重装步兵方阵盛行的年代,迦太基却另辟蹊径,以战象及高机动性骑兵作为战术体系的核心,进而在希腊与罗马的战斗中一度获得上风。可惜的是,迦太基本国严格的种族制度限制了其公民军队的发展,大规模征募雇佣兵固然在短期内获得了强大的战斗力,但却依然限制了其战术体系的可能性,更遑论对财政体系造成的巨大负担了。
【参考资料】
Appian《The Foreign Wars: The Punic Wars》
Warmington《Carthage》
Goldsworthy 《The Fall of Carthage》
John Warry 《Warfare in Classic World》
粟田伸子,佐藤育子《迦太基与海上商业帝国》
理查德·迈尔斯《迦太基必须毁灭:古文明的兴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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