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脊山止水湖的那个故事

2007-07-04 16:42:39 神评论

----魔兽世界“寻找昔日战友”优秀文章选(一)

所在大区:第三大区
  服务器名:甜水绿洲
  自己的ID:不想说,法师
  想念的人:二千公里,圣骑士


  我是一个网络游戏的菜鸟,今年初刚刚接触到这个游戏《魔兽世界》,网络游戏榜上屡摘桂冠的经典之作。

禁不住朋友和同事的再三推荐和怂恿,我被拖下水,注册了一个ID后,也开始了和他们一样的艾泽拉斯冒险之旅。我选择的是一个暗夜精灵德鲁伊。精灵的出生地到处是参天的大树,无边的森林,幽静的湖泊,还有震撼人心的音乐和栩栩如生的画面,这让我开始不再后悔进入这个游戏,进入这片神秘而安宁的世界。从幽暗谷到多兰纳尔,到达纳苏斯,再到鲁瑟兰,到黑海岸,一路经历下来,也已15级了。按照朋友们的惯例,我被他们拉到了另一边的大陆。他们带着我去了铁炉堡和暴风城,并让我沿着艾尔文森林的大道一路跑到一个叫赤脊山的地方,说那里正适合我的级数。

赤脊山仿佛是一个被群山围绕起来的世外桃源,四周山脉连绵,青山翠谷,花草盛开,而地图正中央是一片平静的湖泊——止水湖。山下湖边的小镇安详宁静,尽管正遭受着越来越猛烈的黑石兽人和豺狼人的进攻,但居民们还是开心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小女孩会让我帮她找湖底的项链,铁匠会让我帮他跑腿扛一箱马蹄铁,鱼商会让我帮他弄点特别的鱼,只有镇长是最忙碌的,一方面向暴风城、夜色镇和西部荒野请求援兵,一方面还要兼顾着镇上的安全,一张张的通缉令和寻人启事昭示着小镇宁静的生活背后不为人知的艰辛和危险。

这样一路跑下来,我20级出头了,我要说的故事也开始了。


  那天,我正琢磨着喊人帮忙杀掉范高雷中尉和石堡附近的几个精英任务,发现一个叫“二千公里”的圣骑士正坐在止水湖边的高处山顶上,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好奇怪的名字啊。

“请问,你有时间吗?一点点就够。”60级帮我做那几个任务,确实一点点时间就够。

“什么事?”他站起来,缓缓地转过身,看着我。

“能不能帮我做2个石堡里的精英任务,还有杀下中尉。”

“中尉?范高雷中尉?”他竟能记起40级以前的任务,不简单。

“啊对!”我看到了希望,有他帮我,那我今晚就能结束这里的任务了。

“这样吧,石堡的任务我帮你做,中尉的任务你自己想办法。”

奇怪,杀中尉只是顺路抬抬手的工夫而已,他居然不做。

“好吧,谢谢你。”不管怎么样,能做掉那2个精英任务也不错了。

“组,开自由拾取。”他穿上了盔甲,我这才发现,原来刚才他上身的盔甲并没穿,只是穿了一件衬衣——黄色魔纹衬衣,由“蓝月”制造。

他并没骑马,一路跑着,到了路口,右转上石堡,左前方便是范高雷中尉的豺狼人营地。我明显看见他停了一下,往左前方看了下,难道他改变主意了?愿意帮我杀那中尉了?没有,稍稍的停顿后,他直接冲向了右边高坡上的那堆精英黑石氏族。

“谢谢你帮忙。”任务结束后我道了谢。

“客气了。”

他并没有退组,也许是忘了,我则开始从三角路口往夜色镇方向奔去,接下来,我就该在这里开始新的旅程和冒险了。

一路跑一路开地图看着方向,突然发现他居然一直在止水湖边,就在我第一次看到他的位置上,仿似从未动过一般。那里有什么好看的?他到底在干什么?

到了夜色镇,这个如同地狱森林一般的小镇凄冷恐怖,举着火把和武器的守夜人不停地巡视着小镇周围的路口和山头,树丛里不时闪着诡异的光芒,到处是骷髅和腐尸,狼人和蜘蛛——怪不得叫暮色森林。

直到我下线,他一直都在,并且没动过地方。他在干嘛?和朋友聊天?这个时间应该是公会RAID时间,圣骑士应该不算太难找到位置啊,他怎么那么空闲地在那湖边静坐呢?


  第二天晚上,我上线后,几个朋友问我有什么任务需要帮忙,我说赤脊山的杀中尉任务还没做完,他们说马上过来帮我做了。我又回到了山下的那个小镇,趁他们在飞的时候,我一路小跑准备先到豺狼人营地那里等候。

噫!又是他,二千公里。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衬衣不穿盔甲,那样坐着,突然,我发现他的背影在群山和湖水的映衬下,竟显出些许的萧索,还有,一丝的寂寞。

“嘿,你好,那么巧,你又在这里。”

“你好。”站起,转身,看着我,游戏里的人物形象总是千篇一律,我看不到他眼里的神情。如果游戏成真,我想,此刻他的眼神也许跟他的背影一样——寂寞。

“你为什么一直在这里,不去RAID呢?”

“我不喜欢RAID。”

“那你坐在这里干嘛呢?不浪费时间吗?”

没等他回答,朋友们已从我身边飞驰而过:“速度速度,杀完还有活动呢。”

我急忙跟上,抱歉地回头说了句:“我去杀中尉,完了再说。”

三下五去二地做掉了任务,这应该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个任务了,我决定多留一会儿,跑到山头,他还在。

“我做完那任务了。”

“中尉死了?”

“当然,任务也交了。”

“又被杀了一次。”他嘟囔了一声。

“好象这个中尉对你有特别意义嘛,你不愿意他死?”

“呵呵,怎么会呢,做任务当然要杀他了。”

“可你昨天为什么连精英任务都肯帮我做,中尉不肯杀呢?”

长时间的沉默,他一直没说话。

“我先走了。”我准备离开。

“你着急升级做任务吗?如果不急的话,愿意听个故事吗?”他仿佛下了决定似的对我说,感觉得到,他憋了很久,可没人想听,或者是他不想说。

“好吧,就在这里说吗?”

“就在这里。”


  这个游戏在2005年的四月公测,那时我也注册了帐号开始玩这个游戏,算到今天,也2年了。我练的是人类牧师,女号,也就是俗称的“人妖”。在和你差不多级数的时候,我来到这个小镇,一个个任务做完了,也做到了“通缉:范高雷中尉”的任务,我来到豺狼人的营地,发**我一人,根本无法从成群的豺狼人中击杀中尉。正在犹豫间,一个组队邀请出现了,我加入了一个队伍。队伍连我一共3个人,战士,法师和我,这可是著名的铁三角啊。

战士叫“血溅五步”,男性角色;法师叫“蓝月”,女性角色。三个人一起合力杀了范高雷,完成了任务。在做石堡精英任务时,蓝月喊来了一个40级的精灵猎人——“黑色森林”,了不得啊,要知道,那时候,满级才是45啊,当那猎人骑着豹子带着宝宝在我们身前出现时,那种惊艳和羡慕也许现在的小号们已经体会不到了。在黑色森林的帮助下,我们顺利完成了那几个精英任务。也是从那时起,我——飞雪连天,和血溅五步、蓝月、黑色森林成了朋友,开始了一直到45,再到正式版的60级的历程。

血溅五步是个快乐简单的男人,杀怪做任务时,他的话最多,也常常把我们逗的哈哈大笑。蓝月的法师操作非常好,常常带着我们一起做超过自身好多级的任务。黑色森林因为已满级(45级)所以并不常和我们在一起,满世界的乱转,探索着现在早已开放,而那时却是神秘地区的地方,只有在我们遇上困难时再过来帮忙,因为这个缘故,我们三个的升级非常快。在暮色森林的阳光树林里飞奔杀狼和蜘蛛,在湿地的沼泽里斩杀鳄鱼,在阿拉希空旷的草地上杀恐龙,荆棘谷的雨林,荒凉的荒芜之地,塔纳利斯的沙漠,炎热的燃烧平原,凄凉恐怖的瘟疫之地,到处留下了我们的笑声和开心的话语。血溅五步依然是个话匣子,有他在我们就不会冷清,作为战士,他的勇敢和无畏让我们佩服;蓝月则是个爽快可爱的女孩子,敢在藏宝海湾砍带着PVP部落的是她,敢带着我们做高等级精英任务的也是她;而我,依然是那个操作蹩脚,手脚麻木的废柴牧师。慢慢地,我们也知道了彼此间的一些“秘密”,比如,他们都知道了我是个男的,血溅五步是居住在一个大城市的白领,并且离我住的城市并不远,蓝月是离我们很远的一个城市的大学老师,黑色森林是她的男朋友,还有,黑色森林并不喜欢蓝月和我们一起玩,还有,血溅五步喜欢上了蓝月,还有——我也喜欢上了蓝月,尽管,这是个可怕而荒唐的想法。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的级数越来越高,买了马,换了一身又一身衣服盔甲,换了一把又一把武器,去了一个又一个副本,我们三个慢慢向60在逼近,而一些躲不开注定要来的事情也慢慢浮现出来。

黑色森林再也没有在我们的队伍里出现,也没有在我们的好友名单里出现过,据蓝月说,他已离开我们这个区,去了新的服务器。而原因,就是因为我们三个经常在一起游戏。我们也许真的太密切了,密切到竟能让他嫉妒起这虚拟的网络世界和那说不上是虚拟还是真实的感觉。到后来,我们甚至用一种叫SKYP的语音软件,直接在游戏里说话,而不用打字。

细细想来,蓝月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要多过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时间。血溅五步在默默喜欢着蓝月的同时也不停地追求着更高的级别,更新的武器,更好的装备。而我们,不急不慢的做着任务,除此之外,很多时间我们会找一个美丽,安静的地方坐着,说着话,聊着天。慢慢的,交换了MSN、QQ和电话号码。越聊越投机,越聊越亲密,彼此间2000公里的距离仿佛不再存在,我们离的那么近那么近。从不知道这种异样的感情会如此快的在我们心间滋生,不可阻挡。

“蓝月,我打到了一件蓝的护肩,比我的级别高,我丢NPC了。因为我穿的是你给我做的。我要保证我身上至少有一样东西是你做的!”

“我也要练裁缝技能,我要做蓝色的衣服,我们两人穿一样的。”

“飞雪,我做了一件衬衣,给你穿,你会一直穿着吗?”

“当然会!”

“法师的技能真好,还能下流星雨。”

“好看吗?以后我天天给你下流星雨。”

“你在西南的话,是少数民族吗?”

“是啊,彝族哦。”

“听说这些民族的人会下蛊哦。”

“对啊,我下了情蛊,让一个33岁的男人爱上我!”

除了聊天外,我们发E-mail,打电话,视频,我们看到了真实的彼此,不顾一切地诉说着心里的爱和思念,告诉对方自己生活里的点滴,喜怒爱乐。从没想过,因虚拟的网络而滋生出的爱将是怎样的脆弱和不堪一击,只知道,每天上游戏,就是到一个大家喜欢的地方坐着,谈着,这些地方中,去的最多的,便是赤脊山止水湖,因为她说,止水湖是她的眼泪流淌而成的。而此时,血溅五步只要看到我们在同一个地方,就不再和我们打招呼,赌气一般地去了其他地方,也由此,我们三个的裂痕终于变成了断痕。

  
  再后来,我们都60级了,可对游戏本身的兴趣却越来越淡,更多的时候,我们是组着队在铁炉堡外皑皑的雪山间说话,倾诉彼此的思念。每天上线看到她的名字在列表中时,那种踏实、安心便会陪我度过这个黄昏。当我的电脑屏幕左侧有她的头像时,这个游戏带给我的,便是真正的快乐和愉悦。所以,60后的副本,诸如通灵、斯坦索姆、深渊、厄运,我们去的次数少的可怜,即使在队伍里下副本,我也只给她刷血,任别人哇哇大叫,任别人痛骂职责我这个不负责任的牧师,但我们无所谓,仍然故我,说着悄悄话,不时做一个亲密的动作。

迷恋、宠爱、心疼、渴望,还有遗憾、痛苦、失望、泪水,伴着我们度过了那一年的春夏秋冬。不可否认,到后来,我们越爱越深爱。可我们无法在一起,我们远隔上千公里的遥远路程,我们从没见过面,还有…我已经结婚了,而她则有男朋友。从在游戏里打字聊天,到QQ密语,再到互发短信、电话联络,到视频聊天,邮件传情,我发觉自己彻底地无可救药的沦陷了。我给她寄了一枚戒指,一枚我永远无法亲手给她戴上的戒指,我依然记得她收到戒指那天电话里几乎疯狂的笑声和喘息。我每天离不开她的声音。尽管只能是声音,可这已经让我着实满足。我永远忘不了有一天的深夜,她电话里的哭诉,那种心疼,我从没体会过。

我们彼此清晰地知道无法在一起,甚至,没有意外的话我们连真正的见面都不可能,可我们天真地相约着来世,相约着下一辈子的重逢。可是童话却只是孩子的权利,在现实袭来的时候,童话只是不堪一击的羽翼,承载不了痛苦的重量,我们只能折断翅膀坠入地狱。

于是,暴风城运河边的流星雨,大主教面前双双跪着的那对傻瓜,注定了今天永远无法抹平的伤痛。


  “稍等一下,在这等我。”他忽然停止了诉说,系统提示他下线了。

我拒绝了身边走过玩家的组队邀请,望着面前的湖泊,想象着,2年前,这里发生了怎样的一场相遇和苦恋。

“这就是飞雪连天。”他又出现在我面前,只是现在出现的是一个女牧师——飞雪连天。我看了看装备,很糟糕。基本上是那种刚到60级的装备,有几件虔诚而已,其余的只是些现在60级的人看都看不上眼的“垃圾”而已,但我注意到“她”穿了一件月布长袍——由蓝月制造。

“见笑了,这就是我的那个牧师号,很蹩脚的,是吧?”

“到了这一步就再也没玩下去吗?”

“对,不光是没玩,我把她停留在这片湖边,就再没上过。”

“这是何苦,毕竟只是个游戏,何必这么当真。”

“你知道我的包里有什么吗?”

“是什么?”

“整整一个16格包的信,她在游戏里给我的信,现在已打不开了。她不在的日子里,每次我上线,都是反复点击着这些打不开的信,一遍又一遍。”

“对不起,很晚了,我想下了。明天继续你的故事好么?”

“你愿意听就好,我这几天一直都会在这里。”


  第二天上线,直接去了他一直呆的地方。他没在,只有一个叫“大漠孤烟”的暗夜精灵盗贼,一身的战场荣誉装备。查看荣誉,最高到司令,了不起的成就了,这得费多少工夫和时间啊。

“你好,这个就是牧师号后的第二个号。”盗贼说话了。

“原来是你啊,你好。你到底有几个号啊?”

“三个,你都看到了。”

“三个号你都停在这里吗?”

“对!”


  开始练小号是因为她的短暂离去,而事实上,在我看来,是她的永远离去。

第二年的春节,她忽然告诉我要处理一些事情,不能多跟我联系了。我隐约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只是我好怕那样去想。我给不了她要的东西,除了这满心的爱和温情,而这一切,在现实里却毫无意义。

从那时起,便再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电话,邮件,MSN,QQ,游戏留言。那种揪心的感觉仿佛侵袭了自己全部的身心。真的是揪心,揪揪的,如她以前所说的。就是心好象紧缩在一起,团成一团,压着痛裹着疼。那段时间,我害怕下班,害怕离开人群。每当一个人的时候,心酸的感觉便会弥漫,就会想哭。我开始租成套影碟,买许多的游戏光盘,想这样至少可以分散一下注意力。

可是没用,打开电脑还是直奔魔兽去了。而又是多少次输完了帐号和密码,在看到熟悉的游戏读盘画面时,我强行关机了——我真的怕,怕看见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那些山山水水,斗过的那些人魔妖兽。

当有些事变成习惯,就注定了会跟随你很长时间。当爱她变成习惯,就注定了要跟随我一辈子。

我开始酗酒,白天在人前我衣冠楚楚,人模狗样,晚上回家便是喝酒,醉了便比较容易忘记,醉了也比较容易不痛——该是到了我自己舔伤口的时候了。而事实却是,醉了更痛,因为那夜湖边的邂逅,就是为了今夜的痛楚。

在我练盗贼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了她在身边的感觉,因为除了进游戏,我找不到任何可以感觉和她靠近的办法。到盗贼60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秋天了,这期间我们又有了联系,只是,那时的狂喜和久别后的倾诉,掩盖了彼此间早已存在的无情的现实。我珍惜那少的可怜的通话机会,拼命诉说着对她的思念和心里的苦楚,她安静地倾听。从此,我又快乐起来,并在60级满的时候加入了战场的队伍,因为我喜欢那跃马驰骋,挥手杀人的快感。在战场上,我结识了一批朋友,谈笑间杀敌夺旗,掠城夺池的历程,让我再次感受到了这个游戏的可爱。

令我意外的是,在战场的队伍里,出现了一个叫“血溅五步”的战士,没错,就是原来铁三角里的那个战士。我惊喜又意外,也感觉到了自责和尴尬。更为尴尬的是,我的这个大漠孤烟居然还和他成了朋友——我当然没有说破我的真实身份,我决定不再提那段往事,只以新的身份和他相交。而我把这些告诉蓝月的时候,她笑了,嗔怪地说:瞧你干的缺德事,现在不敢露相了吧?

我敢说,盗贼的这段日子我是快乐的,没有RAID的羁绊,没有公会的纠缠,我自由自在地在战场上叱咤,和朋友们一起赢得一场又一场胜利,这也是这身荣誉装的由来,我曾想做我们这个服务器第一个大元帅贼,给她喜悦和惊讶。而这期间,我唯一的事情就是等待她的电话、短信。我知道她不如以前方便和自由了,我也知道她还和黑色森林在一起,并且仍在魔兽世界中,只是去了黑色森林的那个区服。事实上,我们都明白,既然现实如此残酷,又何必强求那飘渺的未来,于是我们都变得谨慎而小心,慢慢散去了上一年的狂热——某一个我们不想看到的时刻也许将会悄然降临了。她告诉我,千年的等待轻易地划在银河的两边,隔着两千公里的距离守护等待,任三千发丝渐渐苍老,任我继续做他人的夫她亦会嫁做他人妇,而彼此依然倔强的企盼来生的厮守。她告诉我,今生我欠她一个拥抱,一个轻吻,一世的眼泪。依然有眼泪,依然有苦楚,我们习惯地坚守着这份承诺,背负着这个沉重的包袱,踯躅地走着,痛——却快乐着。


  真正的离别从来都是毫无征兆的。

男人的贪心,女人的寂寞,滋生出这样不被允许的爱,如是,结局也可想而知,尽管那时我们执着地认为一切是不会改变的,二千公里以外的相守是会伴着我们终结此生,直到来世的重遇。

而现实是,我们都有一份自己的责任,责任以外的包袱谁都背不起,哪怕我们固执地认为自己能担下所有的苦痛和罪责。爱上一个有家的男人,是痛苦,是伤心,是劫难,是一切不快乐的起源。而另外一些人的无辜和善良却容不得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挥霍。第二年的秋天,我得了一段时间的空闲,开始练第三个号,也就是那个圣骑士。三个月的时间练成60,时间也到了这一年的春节,所有的音讯变得那么渺茫和难求,她不再有消息和电话。直接导致这样结局的是我在最后一次电话闲聊里破天荒地说起了自己的家庭,一个在所有人眼里看来和睦的家庭,她的最后回答是:既然如此恩爱,我又何必苦苦滋扰。事实上,这也并不是第一次,现实生活的差距所造成的这样的“误会”一次又一次。于是,放不下的东西便逼着要放,忘不掉的东西便逼着要忘,我知道,我失去她了。

最近,我的号被盗了,我发了她一个短信:我被盗号了,以这样彻底的方式离开游戏,也许是种欣慰。她回复:给我一个搪塞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短信的理由。我回复:对不起,我弄错人了。她又回复:呵呵,你也玩魔兽啊?哪区哪服的啊?我没有回复。

十一
  “讲完了?”我问道。

“你看是不是该完了?”他回答。

“差不多了。”

“那就是差不多了咯。”

“谢谢你给我讲了这么个故事,让我知道游戏里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其实从他一开始讲这个故事,我就猜到了结尾——一个老掉牙的故事,每天,网络上都在演绎着。

“也谢谢你能耐心听完我讲,因为这是我最后一次上线了。”

“你要离开了吗?”

“这个游戏不再带给我快乐甚至悲伤了,我经历了它所能给我的一切。”

“你还想她吗?”我觉得自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没有回答,也许他已下线,只是因为网络的原因才使他的人物并没有消失。

“想!非常想!”原来他没走。

“那你后悔吗?”我又问了个白痴问题。

没有回答,他在我眼前消失。我坐在他一直坐过的位置上,从山顶俯瞰,止水湖尽收眼底,四周青山环绕,不远处,成群的豺狼人聚集成堆,范高雷中尉依然穿梭其间。

十二
  “你在西南的话,是少数民族吗?”

“是啊,彝族哦。”

“听说这些民族的人会下蛊哦。”

“对啊,我下了情蛊,让一个33岁的男人爱上我!”   

《魔兽世界》—“燃烧的远征”,讲诉你往日的故事,寻找你昔日的朋友,让我们一起对抗即将到来的燃烧军团,保护我们的艾泽拉斯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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