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枪稿”欣赏:《厨子的故事》

文：笑三少
来源：17game·热血江湖

引子、梦回四环

有人对我说：“三少，你帮我写篇稿子吧。”为了这句话，我蹬着辆26女车从北京站一直骑到了四环。对我说这句话的人有很多种身份：对“黑马”这家公司而言，他只是个文案；对《南明古战场》这款游戏来说，他是个化妆师，每天用新闻、评论等各种工具将《南明古战场》打扮出万千姿态；对于稿件已经被刊载了的作者来说，他是负责结算稿费的天使；对我来说，以前他只是庞锴，而现在却是魔鬼，因为为了他这句话，我就要蹬着辆26女车从北京站一直骑到四环。
　　   
　　从北京站骑到四环，即使在夏天也至少要耗时30分钟，而现在是冬天。厚重的羽绒服以及呼啸的寒风等因素，让这条路显得更加遥远。可以想象，假如我是一名玩家，因账号被封或者其它什么原因必须去黑马公司的话，那么我宁可不再玩《南明古战场》这款游戏。更何况，如果不是由于2003年我曾经在那间大厦里的一家叫国联的游戏公司任职过，即使骑到了那我也未必能找到黑马公司。
　　   
　　我在国联任职的时候就曾有过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十多个彪形大汉冲到国联门口，抓住一个刚下班的客服问：“国联在哪里？”那个客服异常冷静的回答说：“在楼上，这里是海鸿药业。”并在大汉们全都冲上楼之后，十分镇定的坐电梯跑掉了。所以我很能理解那些有幸找到了黑马公司的玩家，费尽如此周折才到达目的地，如果没讨到个说法怎么可以轻易离开？事实上，我到黑马的时候，确实见到有个东北玩家正堵在门口不肯离开。
　　   
　　此前，庞锴并没有告诉我黑马在那间大厦的哪层。而我之所以可以轻松的找到黑马，是因为国联与黑马的总经理是同一个人。有人说黑马的总经理是个念旧的人，所以才会把黑马从三元大厦搬到他当年起家的那间大厦，我对这个看法表示赞同，所以我认为，如果他把黑马放到那间大厦，就只会选择同一层楼。
　　   
　　从2003年至今，那间大厦已经有了许多改变。当年大厦正对面有个饭馆，是大厦里各公司员工吃午饭的地方。我还记得负责打饭的是个色咪咪的老头，有次我和一美女一起排队打饭，土豆烧牛肉。老头给美女打了一勺牛肉，给我打了一勺土豆，因为美女不吃牛肉而我不吃土豆的缘故，这个老头为我和美女制造了一场美丽的邂逅。现在这个饭馆已经不在了，变成了修车铺，老头也已不知去向。
　　   
　　大厦一层原本有个茶吧，茶水好像是10元钱，可以免费无限续杯。当年我经常中午吃完饭后在这里要上一杯看电视，一直坐到下班。下班后买几瓶啤酒到公司里喝，喝醉了就趴在办公桌上睡觉，如果没喝多，还可以跟周围的客服妹妹们聊天。同样是在这间大厦上班，我敢打赌于凯一定没我当年过得滋润，想到这里，我便觉得庞锴也没那么魔鬼了。
　　   
　　现在一层的茶吧也已不在，那间大厦唯一没有改变的，大概就只剩下堵在门口的玩家。我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一玩家正在门口用电话和里面的客服理论，说：“没错，我是用了外挂，但我认为你们不应该封我的号，你们应该想办法严惩外挂制作者。”......“反正今天你们如果不把我的号给解封，我就堵在门口，你们谁也别想下班。”说完，这个玩家还真就搬过一把楼道里的椅子，堵在了门口。
　　   
　　这个玩家堵在门口的同时，黑马的市场经理赵雷正在楼梯那儿抽烟。赵雷说：“相比之下，这个玩家很客气了。堵门只是最基本的闹事手段，先前，玩家殴打保安的事情都屡有发生。”一边说着，赵雷帮我在保安那里登了记，带我进了公司。那名堵门的玩家倒是没有阻拦，一副许进不许出的架势。保安这时很不舍的看着我和赵雷，我明白他的意思是门口的人越多他越安全。但他显然不知道，即使我和赵雷一直站在门口，假如他挨打的话，我们也是绝对不会帮手的。
　　   
　　保安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赵雷以及其它所有黑马员工的安全，而黑马的员工断没有反过来保护保安的理由。至于我，我甚至还很想告诉那名玩家：只堵正门是没有用的，所谓狡兔三窟，何况黑马这样一家成功运营着几款网络游戏的公司呢，怎么可能会没有另外一个出口？后来中午吃饭的时候，赵雷、我和庞锴便是从另外一个出口下的楼。我猜，那位堵门的玩家大概一直要到晚上，除客服以外的员工都走干净了以后，才能意识到这一点。
　　   
　　赵雷带我进公司之后，就叫庞锴来招待我，自己跑去大会议室开会了。庞锴说：“自从《南明古战场》突破20万人同时在线之后，赵雷就一直这么忙。早上玩家还没开始来堵门闹事，他便早早来公司开会制定市场计划，直到深夜，闹事的玩家都走了，赵雷却还在加班。当然，市场部的其它员工也因此而不得不早出晚归。”就好像那些玩家是来找市场部麻烦的一样。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如果有人认为市场部工作之外的时间就是黑马的安全期，只要在市场部上班之前到公司、并在市场部下班之后回家，就一定不会被闹事玩家殴打也毫不过分。
　　   
　　赵雷开会所在的大会议室，是仅有几处没变动的地方之一。当年一间一间的办公室，现在有一半都变成了偌大的敞开办公区，另一部分则变成了各个老总的办公室。其中位于技术部办公区对面的办公室，是属于总经理的。我在于凯的带领下参观技术部办公区的时候，看到这位总经理正在办公室里端然稳坐，好象叼着一根雪茄，或者是咬着一根签字笔——我认识他，然而他不认识我，所以我不知道他这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是否也能算一道没变的风景。我所能确定的，除了会议室外其它没有变动的地方包括：1、厕所；2、公司的另一个出口。
　　   
　　赵雷在会议室里呆到中午才跑出来请我吃饭。2001年前后，中国只有国联和花菜等三、四家游戏公司的时候，花彩与国联的市场部员工也曾在这个大会议室里就游戏的宣传进行过交流，据说赵雷当时说：“的确，地球没了我还会继续转，但我希望地球因我的存在而转得更好。”我不知道现在已身为黑马市场经理，使《南明古战场》在线节节攀升的赵雷在会议室里又会说些什么。但是在他开会的这段时间里，我从庞锴那里得知，授意我写下这篇稿子的魔鬼正是赵雷。
　　   
　　所以，这两位魔鬼把我带到了大厦附近的一家湘菜馆请我吃饭。我明白这顿饭的意义近似于香港黑帮电影类的安家费，吃了这顿饭，我就要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黑马和《南明古战场》的一切事情写出来，所以自然不能跟他们客气。除此以外，我大吃大喝的原因还有另外几点：1、黑马的产品总监欠我一顿饭；2、因为在长沙住过一年多，所以我格外爱吃湘菜；3、吃过这顿饭之后，我还要再骑自行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