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ulus侵权案: 传奇程序员大战青年创业天才

Oculus的首席技术官（CTO）约翰·卡马克的电脑里究竟有啥？这个问题不止老对手HTC想知道，美国**也想知道。

约翰·卡马克的老东家ZeniMax起诉Oculus盗用自家技术开发VR头盔一案，在本周获得了新的进展。**宣称，在卡马克的电脑硬盘中发现的蛛丝马迹证明，他之前在法庭上的陈词“与事实不符”。并且，法庭还责令三星公司在三周的时间内，提供公司与Oculus合作打造的移动端VR头盔——Gear VR的相关细节。

Oculus在10月初刚刚举办了全球瞩目的Oculus Connect 3大会，博得满堂彩。而在10月末的法庭传票，却让这家公司蒙上了阴影。其实，这颗种子早在2012年就已经种下。

起点：当传奇程序员遇到车库创业愣头青

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到2012年4月。

在加盟Oculus之前，约翰·卡马克一直都是ZeniMax的技术总监，也一直被尊为FPS（第一人称射击游戏）之父而声名显赫，此时后来的Oculus创始人帕尔默·拉齐还只是个在车库鼓捣硬件的愣头青，除了对游戏的热爱之外，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交集。把他们联系起来的是帕尔默在众筹网站Kickstarter上发布的Oculus原型机。

卡马克到手的原型机，根据ZeniMax陈述，是一台“缺乏头显、VR软件、集成运动感应器等等关键元素”的“简陋”原型。是卡马克和其他ZeniMax的员工“使用了ZeniMax在VR娱乐领域的巨大技术优势”将之改进成了能够运行《毁灭战士3》的改装版本。

就在卡马克和帕尔默接触的短短两个月后，Oculus公司成立了。

敌进我退 Oculus扩招百人发力AR

ZeniMax声称，Oculus在开发Rift头盔时“盗用了ZeniMax的知识产权并为自身的利益对之进行商业利用”，涉及受版权保护的代码、商业机密和VR相关技术，而这些都是ZeniMax“投入了多年时间和数百万美元”开发的。

那么，这些技术当时是怎么“露”给帕尔默·拉齐的呢？ZeniMax表示，在把技术给到对方前，拉齐曾经和自己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这些技术包括诸如“VR测试台”和一些卡马克移植到Oculus原型机商的游戏等等。

Oculus的反击：“我们没有使用一点ZeniMax的技术”

诡异的是，ZeniMax并没有在Oculus成立的2012年提出诉讼，甚至不在约翰·卡马克正式“跳槽”到Oculus的2013年，而是等到2014年5月才“突然出手”，提出诉讼。此时距离马克·扎克伯格斥***美元巨资收购Oculus才刚刚过去两个月。

诉讼提出后，Oculus的一位代表直截了当地对媒体表示：“ZeniMax这个时候来和我们打官司，无非就是想趁着收购的这当口捞一笔。”

至于Oculus使用的技术，Oculus宣称“在艰苦的开发过程中，Oculus VR没有使用ZeniMax的硬件和软件技术”。

卡马克创立的id Software，后为ZeniMax收购

但据知情人士透露，早在2012年8月，ZeniMax就开始向Oculus索赔，谈判进行了差不多六个月，而Oculus曾提出给予ZeniMax“少数股权”。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达成一致。

第一次诉讼提出后两年的2016年8月，ZeniMax再次提出修正后的诉讼案，这次ZeniMax的口吻更加不客气，称“Oculus使用了ZeniMax的软硬件技术打造了给Rift使用的SDK，得以开发和调整Rift的硬件，”而“拉齐没有相应的专业知识打造稳定的Rift用SDK。”

而针对约翰卡马克，ZeniMax的陈词把这位传奇程序员说得像个小偷一样：“约翰卡马克在ZeniMax离职期间，没有履行自己的合约，而是拷贝了数千份ZeniMax电脑里的文档到USB存储设备里。”诉讼称，卡马克在和ZeniMax的雇佣关系解除后，仍然回到ZeniMax带走了属于后者的“开发中的VR技术工具”。

Facebook在收购Oculus的时候到底知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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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ebook在2014年3月收购Oculus，而案件在5月份发起诉讼。可以说，自从收购以来，它就和梦魇一样在Facebook的“脸”上挥之不去。Facebook前要应付HTC、PSVR等强大对手的竞争，背后还要提防Oculus在法庭上的“撕逼”。

那么这一切，Facebook的传奇创始人兼CEO马克·扎克伯格到底知不知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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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8月18日，这位曾经大撒***美元收购Oculus、造成近几年“VR热”的始作俑者，突然公开表示对这一收购行为表示“后悔”。巧合的是，刚好是在这次修正案提出前一周。

被《福布斯》评为全世界第一风险投资人Jim Breyer是Facebook的天使投资人。在多个场合，他也曾经高度赞扬扎克伯格“看人准”。

因此情况很有可能是，扎克伯格知情，但是他“并不在乎”。其实，扎克伯格自己当年Facebook的理念也并非“原创”，而是来自于温克沃斯兄弟的ConnectU，而扎克伯格最终通过赔钱赔股票的方式“默认”了自己当年的“抄袭”。

毕竟，技术不问出身，是要直接拿来用的。Oculus拥有帕尔默拉齐、拥有Brendan Iribe和ZeniMax的多名技术大牛，最重要的是，拥有约翰·卡马克。这一阵容在扎克伯格眼里，是2014年时期VR领域“最富才华的团队”。

卡马克的电脑里究竟有什么？

虽然由于目前法庭卷宗大部分还是处于保密阶段，因此卡马克的电脑里究竟有啥还是一个谜，但我们还是可以略窥一二：

法庭称卡马克电脑里的发现证明他的陈词“与事实不符”，那么卡马克究竟说了什么呢？

在2014年ZeniMax最初提出诉讼的时候，卡马克很快在推特上发了两条推特，先是强硬地表示“我的研究从来都没有专利。ZeniMax拥有我写的代码，但是他们并不拥有VR”，随后又具体指明“Oculus没有用到一行我在ZeniMax合约期间所写的代码”。

而既然“与事实不符”，很大可能上是实情与卡马克所描述的完全相反，即他的技术的确是在ZeniMax期间研发的，也很有可能拿U盘拷走了“相关代码”。

那么问题又来了，如果“盗用”属实，就证明卡马克本人是一个江湖骗子吗？

其实，无论是在Oculus方面甚至是在ZeniMax的诉讼文案里，对卡马克的评价都非常高。ZeniMax称他是“一个资深、技术坚实的程序员”。很可能他主导了大量ZeniMax方面的VR技术，但由于他本人一直主张软件开源，因此很有可能对这些“世俗”的纠纷不太在意，这也不难理解他那句莫名其妙、略显冒失的“ZeniMax拥有我写的代码，但是他们并不拥有VR”是啥意思了。

卡马克的重要性，在ZeniMax于2014年写给Oculus和Facebook的信中彰显无疑：“如果没有卡马克的帮忙，以及他供职于ZeniMax时开发的、为ZeniMax所拥有的技术，帕尔默·拉齐肯定无法将他在车库的白日梦转变成可行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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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拉齐真的只是个“在车库做白日梦”的毛头小子吗？

我们可以看一看Oculus的几位创始团队成员，除去卡马克不说，Brendan Iribe（现任CEO，云游戏服务商 Gaikai的前高层）、Michael Antonov（Scaleform的CTO，作为首席软件架构师加入）和Gabe Newell（Valve运营总监）和Michael Abrash（现任Oculus首席科学家）都是业界浸染多年的老兵，而且，都是先于卡马克在2012年加入的。

对于他，还有数不清的谜团，比如那台寄给卡马克的原型机真的有ZeniMax说的那么不堪吗？如果是真的，又是怎样打动“FPS之父”的？他到底是一个借机炒作的骗子还是乔布斯式的少年天才？

这一切，和本案一样，都应了那句老掉牙的话：“Only time will tell”。